秦洪站在一輛黑色的轎車旁邊抽菸,他一見劉立海就趕緊去拉車門,劉立海問他:「這是你的車?」
「是啊,我的私家車,怎麼樣?你都當縣長了,我就不能買輛私家玩玩嗎?請吧,劉縣長。」秦洪做了一個怪動作,劉立海一下笑了起來,冷鴻雁給他的不快被這一笑沖淡了許多,他也就很自然地鑽進了車子裡。
秦洪把劉立海帶到了七七吧茶樓,這也是林縣最好的一個茶樓。他要了一個單間,點了幾樣菜,打開帶來的酒說:「嘗嘗我們林縣的酒,我代理的,不比林縣喝的五糧液差,告訴你吧,林縣的五糧液一半以上都是假的,林縣太小,小到什麼東西都可以造假一樣。」
真到這個時候,劉立海才知道秦洪大學畢業後回林縣做了一名商人,他現在是林縣最大的品牌代理商,經他的手推廣的產品總能夠遍布林縣。短短几年時間,他在林縣也算小有名氣,林縣局長這個級別的官員家屬很多他都有交往,煙啊,酒之類的幫他們處理過不少,當然一大半都是假酒。他這種陽光型的臉也正好對那些官太太們的胃口,倒也討到了不少便宜,生意也就越做越火紅,當然老婆也對他越管越嚴,生了兩個孩子的老婆,現在總怕他被其他女人搶走一般,對他嚴加看管。
菜上來後,秦洪給劉立海倒酒。劉立海有些不安心,手機一直沒再響,他還是放心不下冷鴻雁,可也不好在老同學面前過於露骨,酒喝得自然心不在焉。而秦洪一拿酒杯就特興奮,在他面前好象就沒有過不去的事,他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劉立海面前大談女人,他說女人嘛,就是件衣服,舊的合體,新的光亮,都要都要。還說老婆就是他的銀行,把錢存進去了,就安心放心,至如她耍耍性子,鬧鬧脾氣什麼,裝傻,裝啞,自己在外該吃的還是要吃,該玩的還是要玩,該賺的錢一分不少地賺,至如女人嘛,來了就享受之,去了就忘卻之。
劉立海猜秦洪肯定知道剛才那個電話與女人有關,秦洪不提劉立海的女人,只談自己的女人觀。還說在林縣,小得就沒有再讓他有心跳異常的女人,除了這一點,林縣什麼都好。劉立海罵他,吃在碗裡還惦記鍋里,小心他哪天告到他老婆哪裡去。秦洪滿不在乎地說:「告吧,告吧,誰讓我會賺錢呢,你告了,她還得哭著喊著跟我,信不信?不過兄弟,你在官場就不能像我,咱們班好不容易出了個官,一定要穩住,我支持你,用錢的地方,別客氣,告訴兄弟一聲,錢算個王八蛋,等你當了縣長,當了書記,我在林縣多光榮啊!」
劉立海拿起酒杯和秦洪撞了撞說:「秦洪,這些話,我們兄弟關起門來可以說,但是不能到外面去說啊。你這張嘴要緊緊,要是還像讀書時一樣什麼話不過腦子就說,我可就會怕你啊,老同學。」
秦洪卻仍然滿不在乎地說:「怕什麼,在林縣,我還沒遇過怕的人呢,說,你怕誰,龔道進吧,都怕他,與我打交道的官員們見了他都像只哈巴狗一樣。不過,龔道進的大伯是將軍,而且每年的大年初一的清早,他會帶著局長一級的所有官員去烈士陵園默哀,年年如此。以至如在京城的老首長們只認他一個,政策上的扶持,龔道進一個不落地為林縣爭取到了,也該他在林縣牛叉。不過,我不怕他,他女兒的醜事,我都知道,要是敢惹我,我全說出去。」
秦洪的嘴巴一張一合,吐出來的話卻如鞭炮一樣,噼里巴啦地,震得劉立海一陣陣發麻。
「他女兒有什麼醜事?」劉立海裝作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在秦洪面前,他是半點情緒也不能露,而且秦洪這張嘴的可怕性,是他沾都不能沾的。
「打胎過,和一個小地痞,證據都在我手裡呢。」秦洪洋洋自得,而且有些幸災樂禍。也不怪秦洪,在林縣,這種事,特別是林縣一號人物家的千金小姐,傳出去龔道進再強大也會臉上無光,難怪他這麼著急地拉攏劉立海。
「不可能。」劉立海肯定地回答。
「老同學啊,我是土生土長的林縣人,你才來兩天,信我吧,那個小地痞也不知道使什麼魔術了,讓龔家小姐就那麼死心塌地。不瞞你說,我動過龔玥的心思,後來被小地痞敲了好幾條軟中華才罷休,這事也是小地痞手下的兄弟告訴我的,千真萬確。這個小地痞養了好多兄弟的,年齡倒不大,本事卻不小呢。在林縣,也算一個人物。不瞞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