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陽光的,天知道這被褥在裡面放了多長時間,既然現在只能用這個,那就最好還是見見陽光的好。
這時候學校新生的軍訓已經結束了兩三天,所有大一的學生白天都在上課,而且研究生宿舍樓還在校區的後面,所以能看到的人也不多。等白澤再次下樓收了被褥回去鋪好,時間就已經到了到了晚上七八點鐘了。
好在夏天天長,太陽落山後很長一段時間,天都還是méngméng亮的,白澤對學校校區的印象還只停留在錄取通知書背面的那一張地圖地圖上,明天就要正式上課了,正好借著晚上的時間,熟悉一下環境,出去走走,順便也把晚飯給解決了。
另外,最好也能在外面找個比較僻靜的地方,做為自己平常練劍的時候用。
他的劍長四尺,手臂一伸,最遠處能達到七尺開外,而且又是初學乍練,不比拳法站樁,如果地方太小,也施展不開。
晚上道路兩旁的路燈都開了,燈火通明,曬了一天的柏油路地面上開始往外散發熱量,叫本就十分悶熱的天氣,變得更加「熱烈」。白澤一個人慢慢悠悠的沿著一條小路,信馬由韁的走著。
冀北大學的校區很大,占地幾千畝,各個學校綠化的也都不錯,要不是遠處高樓林立的教學樓還在時刻提醒人們這裡是讀書育人的地方,置身其中,感覺似乎更像是一個碩大的公園。
環境相當的宜人。
轉了幾條路,周圍的燈光越顯清幽,但白澤空著肚子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他練劍的地方。
倒不是說學校里沒有僻靜的地方,而是所有僻靜的地方這時候都被一對對的「有情人」給占據了,往往越是偏僻的地方,晚上的時候人就越多,顯然這都是他們長期盤踞的根據地,就算白天時候人少一些,但只要一想到那些地方滿地的衛生紙,白澤心裡就不太舒服。
最後,索xing就不找了,直接翻欄杆進了操場,沒想到這時候操場上進行鍛煉的人還很多,路邊也有幾處練武術健身的,白澤停下來看看,發現基本都是練個套路,打太極,練木蘭扇的學校老師和教授。看了幾眼,就也沒了興趣,繼續往前走。
「嘶……!」
忽然空氣中傳來一聲長嘶,就仿佛是一條大蛇在吐著信子,但這聲音落在白澤耳朵里卻叫他心裡砰然一動,這明顯就是拳法中震dàng內息,內煉養氣的一種發聲方式。
「想不到在這大學裡,還有練內家功夫的!」
白澤忍不住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就看到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正有一個年輕人正帶著十幾個學生,站在地上,雙手環抱,好像是手腳抱樹一樣的站樁。一動不動。
「這是形意拳入門的無極樁,是拳法中立定,定心,調息的法門,看起來這幾個人都是練了很長時間了,架子雖然都不錯,不過也只有那前面帶功的那個,是得了幾分松靜自然的精要。其他的都是瞎練。」
白澤的眼睛只是一掃,立刻就定在了那最前面的年輕人身上。
要是不懂行的人來看,只以為這人是在傻乎乎的抱著空氣站著。但要是落在真正的行家眼裡,尤其是白澤這樣的拳法宗師眼裡,這為首的一個年輕人渾身放鬆,眼神似看非看,實在是已經站出了這樁功的一點精妙所在。
尤其是他的脊椎,從頭往下,一節節的垂直放鬆下來,整個人隨著自然的呼吸頻率,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件被掛鉤掛在了半空中的濕衣服似的。身體順著自身的重心垂直向下一路放鬆,松到小腹,小腹沉實,松到雙腳,腳底踏實,一直松下來,松到地下。
無極樁又叫自然樁,最大的特點就是「什麼都沒有」,是形意樁功中最簡單,同時也是最難的一種,松靜自然四個字貫穿始終,這和內家拳中要求鬆軟的道理一脈相通。
白澤看到,這些人站樁的時候旁若無人,而且周圍也有不少出來納涼的學生在圍觀,就隨便找了個地方,靜靜的看著。
這些人看起來也全都是學生,如果不出什麼意外,就應該是同一個武術社團的,但按道理講,以冀北大學的條件,學校的社團似乎是都有自己固定的活動場所的,練拳站樁也不用到室外來呀。
「這個人的功夫已經有了點火候了,可惜還是有些太過拘泥於形式了。練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