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振知道眼前的這人,和剛才那兩個小平頭是有區別的,他並沒有冒然出手,擔心激化雙方的矛盾,到時候反而無法收拾。
殷洪亮雖然心有不甘,但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眼前這個年青人鬼魅般的身手,他剛才是親眼見到的,他可不希望和那兩個「保安」一樣瞬間倒地。這會他也無法再利用身後的那些工人搞什麼名堂了,警車已經停在了路邊,警察正順著碼頭往這邊走了。這時候,他要是再敢鼓動別人鬧事的話,那可真是活膩了。
黃振把殷洪亮押到一邊的時候,孟懷遠已經一馬當先跑了過來,他後面跟著二十來個警察也是跑步而來。
在離朱立誠還有三米遠左右的時候,孟懷遠站住了身子,立正、敬禮,然後對朱立誠說道:「朱市長,您好,泰方市公安局副局長孟懷遠向您報到!」
他身後的警察是治安支隊二大隊的民警,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副支隊長孔俊,聽了孟懷遠的話以後,他心裡一怔,愣在了當場。剛才孟懷遠只是讓他帶人去處理一起治安案件,想不到居然有副市長牽扯其中。
他看看眼前的這個被副局長稱為年青人,又姓朱,腦子裡立即反應過來了,這位一定是新晉的常務副市長朱立誠。搞清楚眼前這人的身份以後,再看雙方這劍拔弩張的架勢,孔俊只覺得腦門上的冷汗直冒。他們要是再來遲一會的話,那今天這事情可就大了去了,後果將不堪設想。
孔俊跟在孟懷遠後面向朱立誠敬了一個禮,然後衝著身後的警察使了一個眼色。他很清楚,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把眼前的形勢控制住,不能讓雙方發生衝突,否則的話,他要承擔的責任可就大了。
那些警察也不是吃乾飯的,看見支隊長的眼色以後,立即快步走過去,形成一道人牆,把雙方的人隔開來。
孟懷遠見了孔俊的布置以後,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看了朱立誠一眼,上前兩步大聲說道:「先把手上的傢伙給我放下,有市領導在這,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談,居然敢攜帶兇器大動干戈,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孟懷遠這些年也沒有白混,知道這時候該往重里說,於是那些鋼管、螺紋鋼、鐵鍬、鐵耙之類的物件都成了兇器了。雙方的人聽了這話以後,都有點被唬住了,下意識地把手下的東西放了下來。
朱立誠見狀,立即說道:「等一會,你們去把那邊手上抓短鋼管的人全都給我帶出來,對了,那個什麼經理的,你剛才說船舶集團這邊誰把你們的人推到河裡去的,現在就告訴肖局長。」
殷洪亮聽了這話以後,哪兒還敢違抗,抬手指了指船舶集團這邊穿著牛仔工作服的一個年輕小伙子,對孟懷遠說道:「就是他,剛才把我們的人推到河裡去的,上來一言不合,他就動手,真是太……」
「行了,沒讓你說其他的!」朱立誠厲聲喝道。
此時他不可能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眼前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朱立誠雖然還不十分清楚,不過他知道十有八九是采沙公司的人過來鬧事,然後船舶集團這邊的人也怒了,於是雙方便吵了起來。至於說扔到河裡神馬的,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一時失手。
既然這樣,他為什麼還要讓小鬍子指認船舶集團這邊推人下水的人呢,主要是為了讓采沙集團這邊的人心裡平衡一點,畢竟他讓那些警察把他們那邊手持短鋼管的人全都帶過來的。
那些警察此刻已經知道朱立誠的身份,自然不敢怠慢,立即走到人群當中把那些腳下有短鋼管的傢伙全都帶了出來,並順勢把他們的傢伙也都拿了過來,放在了一起。
朱立誠粗看了一下,有二十個人左右,那些短鋼管放在一起,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因為長度幾乎是一模一樣。這些東西顯然不是隨手就能找到的,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特意加工的。
朱立誠狠狠剜了殷洪亮一眼,然後厲聲說道:「殷經理,你手下這些工人的傢伙真齊整呀,看來你們采沙公司還有別的業務呀!」
他這話里的意思,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得出來,殷洪亮能成為采沙集團的副經理,自然不是傻逼,這話里的意思可是很嚴重的。他連忙出言申辯道:「朱……朱市長,你誤會了,他……他們是我們公司的保安,並不是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