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朱立誠便坐在一邊不再開口了。剛才的這番話他也僅僅是在就事論事,並沒有摻雜任何個人的意見,現在匯報完了以後,更是不會在多說半個字,接下來該怎麼辦,他則表現出一副與我無關的架勢,任由元秋生做主。
元秋生看到朱立誠這般表現以後,頭腦子裡開始琢磨了起來,片刻之後,他就想明白朱立誠這樣表現的原因了,他是不想夾在自己和梁之放之間難做,所以才擺出這樣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的。
這事一直都是在梁之放的推動下,才做起來的,元秋生雖然很想借著這次機會打一打對方的臉,但是他心裡很清楚,絕不能那樣去做。撇開他的做法可能導致對方的強力還擊不說,他這樣乾的話,也給人以胡攪蠻纏之感。
人家梁之放搞起來的事情,你硬插一槓子,把任華才安排進去做副組長,這就不談了,現在竟反過頭想不給對方露面的機會,這也太有點說不過去了。雖說在一個市裡面書記和市長不合,這不是什麼不打了的事情,但最起碼大家在面場上都要過得去,尤其要站住一個理字,否則會遭到大家詬病的。
考慮清楚所處的境地以後,元秋生笑著對朱立誠說道:「立誠市長,既然這事現在有了新的進展,你還是到梁書記那去一趟,看看他明天晚上是不是能安排得過來,要是有什麼變化的話,你再給我打電話。」
聽到元秋生的話以後,朱立誠點頭答應了下來,心裡想道,這位果然能分得清輕重,不會給自己找不自在,看來之前還真是一點沒有高估他。
從元秋生的辦公室出來以後,朱立誠直接去了對面梁之放的辦公室。他在這一路上猛地有個想法,當時把書記和市長的辦公室安排在一層樓上,是不是也有彼此監督的意思,否則似乎找不到更好的解釋了。
看著朱立誠的背影從辦公室門口消失,元秋生不由得閉上眼睛沉思起來。自從剛才的那位年青人到了泰方市成為他的副手以後,他就覺得很有壓力。
開始的時候,他有這種感覺是因為對方的來頭。通過應天的朋友他打聽清楚了對方的底細,這位可是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盧魁跟前的紅人,而盧魁不出意外的話,在年後的省里換屆中將會更進一步,出任省委常委、省委組織部長。
作為一市之長,他太清楚這個位置意味著什麼了,那可是實實在在的省委領導,絕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市長能夠抗衡的。朱立誠作為盧魁的嫡系,他在和對方的交往的過程中,不宜太過強勢,否則這個年青人極有可能讓他下不來台。由於有了這樣的想法,所以他更多的對朱立誠採取一種拉攏的姿態。
之前他雖然覺得朱立誠的開頭很大,但畢竟是年青人,只要順著他一點,將其糊弄過去就完了。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以後,他發現這個年青人很不簡單。無論調入孟懷遠,出任領導小組組長,處理岳梅的事情,包括今天這名義上的匯報、請示,看上去雖然不顯山不露水的,有些甚至還是逼不得已才為之,但這些事情最終的結果卻無不對其自身是有利的,有些甚至是很有利。
一次、兩次可以認為是意外,對方的運氣好,瞎貓碰到死耗子了,但連續好幾次就不能還這麼看了,否則的話,那你可就真傻逼了。
有這樣一個年青人給自己做副手,元秋生真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難過。副手的能力強,他作為一把手,壓力會小很多,如果像任華才那樣爛泥扶不上牆的,那還不把人給累死。副手的能力強,同樣也有弊端,那就是不容易控制,任華才和施為民唯他馬首是瞻,要想讓朱立誠這樣,顯然是不可能的。
就拿這次的領導小組來說,朱立誠讓任華才擔任副組長,顯然是給了他這個市長面子,但這種做法是站在和他平等的角度上做出的,並不存在對方有依附於他的意思。他與梁之放的這次合作而言,也只是互相幫助,同樣也不存在朱立誠依附於對方,甚至梁之放對他的依靠更大一點。
怎麼才能讓朱立誠為自己所用,至少也不能讓他和梁之放搞到一起去,那樣的話,他這個市長將會非常被動。泰方市這邊政府就兩個常委,如果兩人步調還不一致,這豈不要被黨委那邊的人笑掉大牙。這要讓朱立誠聽他的,元秋生還真沒有什麼底氣,這將是他下面一段時間工作中的重點。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