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我眨巴眨巴眼睛,緩慢移動過去。
前方有些不高的山岩,幾塊巨石環住一池湖水,有泉從岩石上淙淙流下,落進湖中。
湖並不大,但站在這一邊卻仍看不清對岸的景物。我呆呆的遙望對岸迷濛的白色,總覺得那白色中隱藏著什麼。無意識的抬腳,我沿岸走去,未等我看到什麼,就聽見霧中有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
「誰?」
我頓住,一時不知究竟該退還是進,又聽那方向有聲響靠近過來。我聽見的是嗒嗒的馬蹄聲緩緩的輕響,卻始終沒見到人影,不覺緊張起來——不會是那匹馬在跟我說話吧!
白霧在近身處較淡,我漸漸看清那是一個一身白衣的人,牽著白色駿馬向我走來。
他的白袍在行進間搖擺,腰際輕擺著一束銀白色的髮辮。再向上去,他身上里外都是純白色的衣袍,繡著熟悉的圖紋。細長的脖子上是一張瘦削清俊的臉,隨著五官在霧中漸漸清晰深刻起來,我不禁瞪大眼,驚叫出聲:
「修斯!」
對方那一張原本平靜無波的臉也有了變動,銀灰色的雙眸露出詫異的神色。但他沒有出聲,只是愣愣的看著我,半張著嘴,似乎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我也默默的打量修斯,他依舊一身白袍,卻更加高瘦,少了一份曾有的儒雅而從容的風度,多了一份剛毅和堅刻。我想像著他這幾年來的遭遇,配合白茫茫的一片清冷色調,讓一切看來倍感蕭瑟。然而他翩翩的白衣,依舊如以往般飄逸聖潔,襯托他吸引人的氣質。
忽然不遠處有一聲怪叫衝過來,我看清那是個侍童打扮的青衣男童,一臉戒備的擋在修斯身前,沖我大叫:
「什麼人!你這邪惡的老妖婦,快離主神官大人遠一點!」
很有氣勢的叫罵,不過……老妖婦?!我咯啦一聲捏起拳頭,額上青筋狂跳,剛要上前去把他一腳踹進太平洋,卻聽修斯頗為不耐的低頭斥道:
「夠了,你先下去!」
「呵,哎?」侍童顯然很驚訝:「哦,是!」
侍童鬼頭鬼腦的離去,三步一回頭的看向仍對峙不語的兩個人:一向態度平淡的主神官大人今天竟然會對我大小聲?還有,那個奇怪又邋遢的女人是誰啊?還是去通報卡爾卡斯大人比較好!
「感人」的重逢氣氛被人打斷,我兩又乾瞪眼半晌,修斯好不容易開口發出一個字節,又被我使得「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大噴嚏給嚇了回去。
「啊嚏————!」我又開始全身發抖:「55~~好冷~~」
鼻涕……又流出來了……5~~好丟臉的場面,而且還是在修斯面前。我的鼻子一酸,想要哭,又想要流鼻水。
修斯無奈的輕嘆,遞來一條乾淨的手帕,又脫下外袍給我披上。我感激的擤鼻涕,一邊說道:
「唔~~~倖幸(謝謝)……呼嚕嚕~~啊,終於能呼吸了!呃……這個,等我洗乾淨了再還你吧!」我尷尬的指指手帕。
他不在意的叫我到一邊坐下,才道:「好久不見,你怎麼一個人到這裡來了?」
「我來刺探軍情啊!」
拜託!不要笑得那麼花痴,又用那種天真無邪的語調說這種話好不好!我一說完以上的話,便受不了自己白痴的捏了自己一下。
「他讓你一個人來的嗎?」修斯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問。
「他?呃……你說以撒啊?我瞞著他偷偷跑出來的!」
修斯又開始沉默,不知在思考什麼。我看著他,長嘆一口氣,道:
「修斯,我們已經有三年沒見了吧……好長的時間啊!」
雖然時間像是一轉眼就過來了,但回憶起來卻覺得那是如此漫長。
久久,修斯抬臉看向前方:「是的,三年零一個月前的12月24日……也許,當初你選擇跟他離開提滋是對的。」
他閡上眼帘,從側面可以清楚的看到長長的睫毛:「因為那之後的提滋,還有我……一切都不同了。雖然當初我以為我可以做得很好,我以為我是能夠超過科里、以撒,最適合……你……可是,是我高估了自己。」
我的心一陣抽痛,知道他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被傑?索姆地所破壞的彌凱恩家。但事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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