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久了,表面再無害的人,心靈多少有些扭曲,甚至變態。
朱語看向蘇爾:「你呢?」
蘇爾正在看平板,聞言抬起頭:「這家博物館開了線上參觀,展品里沒有探測器。」
「正常。那段歷史一直被刻意抹滅,不可能公然展示。」
「當時在圖書館,我和紀珩是在地底密室發現冷凍倉,」蘇爾緩緩道:「不排除這裡有一樣的可能。」
冒然燒了,萬一破壞機關,他們如何能打通地面,找到探測器?
朱語經過權衡,暫時歇了放火的心思,轉而強調:「直接硬闖太危險,保不齊會團滅。」
各自思索對策,蘇爾亦是如此,可惜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
徐洋洋靈光一閃:「讓你的泥人先去探路?」
蘇爾搖頭:「它不適合。」
放在口袋裡還能有個遮掩,一旦李爍成為寄生者意味著博物館潛藏著不少蟲卵,融合了桃花的泥人進去後恐怕連渣都剩不下。
徐洋洋擅長看人眼神,確定他沒有說謊,不再強人所難。
平板屏幕突然亮了,李爍發來消息,詢問他在哪裡。
[快到了。]
回復完這三個字,蘇爾抬頭看向前方,下了決心:「分兩組,前後門同時進。」
乾耗著也沒用,沒人表現出異議。五個人,紀珩和蘇爾進去後少不了要和李爍糾纏,便單獨成一組,剩下三人一組。
其餘玩家還要繞到後面,中間有個時間差,蘇爾準備晚兩分鐘再進去。等待的間隙說:「泥人的腦袋始終是完整的,若是時間充裕可以想辦法檢查一下有沒有抗體。」
紀珩:「別太相信主持人的話。」
這時茶花公主幽怨的聲音不知從哪裡飄過來:「說話注意些。」
蘇爾看待事物還算公正,低聲道:「他應該不會在這種事上說謊。」
「講真話和陷阱並不衝突。」紀珩淡淡道:「好比青蓮智者的那張紙條,說是生死存亡之際可以使用……但如何確定關於絕境的定義?」
假如遇到的危險達不到絕境的程度,卻依賴紙條,使用前默念三次花開的功夫將會成為催命符。
蘇爾會意:「自己思考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反而大一些。」
紀珩點頭:「同理,寄生者不知凡幾,不排除研究員被感染的可能,去了或許是自尋死路。」
陰影處,主持人並未反駁。
如同玩家通過必死局後遊戲給出的選項,主持人贈予的好處和提示,往往是為了無形中降低生存機率。
蘇爾感嘆套路太深,看時間差不多,邁步進入博物館。
保安離開的似乎很匆忙,警棍和盾牌都沒有鎖起來,大廳有好幾灘血跡,可見白天這裡出現了動亂。
蘇爾拾起警棍,突然被高處的採光頂吸引,上面的圖案相當具有藝術氣息,是一隻色彩艷麗的孔雀。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孔雀羽毛,遍布偽眼。無論走到哪裡,那些眼睛仿若活物,一直盯著你的行動軌跡。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這句話突然浮現在腦海中。
迄今為止,這條從弄虛得到的線索完全沒有派上用場,看到孔雀的一剎那,蘇爾沒來由將二者聯繫在一起。
紀珩抬頭看了幾秒,阻止他長時間盯著:「這些偽眼不對勁,看久了容易產生幻覺。」
蘇爾已經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心悸,腦袋昏昏沉沉的,閉眼深呼吸了幾次。
等他好轉一些,紀珩才說:「聯繫李爍。」
博物館太安靜了,打電話會徹底暴露當前位置,蘇爾把消息提示音改成震動,爾後發信息給李爍,很快收到回復。
紀珩:「怎麼說?」
蘇爾:「讓我們去三樓展覽館會和……去麼?」
紀珩看著他,確切說是盯著口袋裡的泥人。
博物館有不少白絮,揣著泥人容易成為被攻擊的靶子,正好現在有個需要它幫忙的地方。
蘇爾會意,低頭交代道:「你去館外面,想辦法爬上屋頂。」
自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