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漸漸斂了笑。
「北辰。」顧初輕喃他的名字,「當我還是學生的時候如果看見病患都忍不住上前管管,更何況你在法醫這行從業這麼多年呢?我時常在想,你身上究竟有什麼魅力能讓我一下子就愛上了,這麼多年死心塌地地念念不忘?僅僅是因為你長得帥?一個人的外表的確能在短時間內吸引他人目光,但如果沒有內在的魅力,那麼這份吸引很快就會消失。當我們再相遇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了,你最迷人的地方是在於你對人對事的認真、你對曾經的學業和對現在的事業的那份嚴謹苛刻,你是個太囂張的人,又是一個不服管束的人,但就是這樣才能說明你是個足夠自信的人。還有你的責任心,你相信解剖刀下有真理,你孜孜不倦地追究真相,連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你的眼睛,你會給枉死之人洗清冤屈讓它們安息,你用你的學識和智慧奠定了你的權威,這就是你的魅力啊。」
陸北辰看著她一言不發,可眼裡有動容的情緒。
「所以,你想做什麼就做吧。」顧初的手指攀上了他的臉,「我不想你因為我而放棄一些東西,例如說你的責任心,再例如說你的良心。」
他拉過她的手,緊緊攥住送至唇邊,「初初,你不該這麼了解我。」
「我是你妻子。」
他壓下臉,額頭近乎抵上她的,「太為男人著想的女人會累,我想讓我的妻子輕輕鬆鬆地活。」
「顧思的去世不怪你。」她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他都有心理壓力,也為此打從他來貢卆後就閉口不談工作上的事,他怕她觸景生情。「有很多事也許就是註定的,思思沒了我比任何人都傷心難過,甚至想乾脆死掉算了,可人生總要繼續往前走,不管再傷心難過總要顧著身邊還在的親人。北辰,你別有心理負擔,思思死於犯罪事件,那麼你就更應該去阻止更多的犯罪事件,讓那些犯了罪的、違了法的人統統都要接受法律的制裁,這樣才能減少受害者不是嗎?」
陸北辰忍不住親了她一下,其實她字字句句都說進他心坎上了,他無法對西奈山的案件視而不見,就算現在無法參與,可他的心一整天都吊在上面,可另一方面他又想帶顧初走,他答應了要帶她走,離開這個看似很不安全的地方,他不想讓她再歷經危險。就這樣,他的情感和理智始終在拉扯,伴著酒精越演越烈,理智告訴他,你該去管,再不濟那也是凌雙的手下,他的弟弟喜歡凌雙,凌雙又是顧初的好友;情感又告訴他,你妻子剛剛失去妹妹,保不齊這場案件中一旦參與進去會發生什麼事,既然跟你無關,又沒有相關機構邀請你來介入,你大可以帶著老婆離開這裡。
「我不想我愛的男人畏手畏腳,這不是你,是你說的,這世上沒有一種死法是不留痕跡的,死者會告訴你真相。北辰,還有誰能這麼有自信說出這番話呢?」顧初輕聲說,「我喜歡這麼自信的你,真的。」
陸北辰的心暖暖的,伸手輕捏了她的臉,「丫頭,你喝了酒嘴巴就抹蜜了是吧?」他被感動的次數不多,可能是因為大多時間是跟屍體接觸,今晚,他著實是被這個丫頭給感動了。
顧初緊緊摟住他,「你是我老公,總要給你點鼓勵不是?」
「可並不是說你老公想要參與就不能參與的。」陸北辰輕笑,「你也看見徐警官的態度了。」
「你不能參與和你不想參與是兩回事,首先我要幫你擺正你的態度。」
陸北辰一翻身壓上她,似笑非笑,「你剛剛說我什麼?吸引你的是我的內在?」
「對啊,怎麼我用詞不精準嗎?」
陸北辰壞笑,「難道不是我的床上功夫?」
「你怎麼說得這麼直接啊?」顧初聽了耳朵都發燙。
陸北辰的手開始不老實了,「有些話在談判桌上說需要遮遮掩掩,有些話在床上說就要坦坦蕩蕩。你不喜歡嗎?不喜歡我?不喜歡它?我相信我在這方面的領悟能力遠遠強過我的邏輯分析能力。」
「換句話說,你承認你不是久戰沙場的人了?」
陸北辰一愣,「什麼意思?」
顧初喝了點酒就變得大膽了,手指沿著他性感的喉結慢慢下滑,「第一次的時候,你好像跟我一樣緊張吧。」話畢詭笑,一下子拉高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