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姐,人家穿情侶服,咱倆穿姐妹裝。」
那一天也是在游巷,陽光很好,顧思一直挽著她的胳膊逛東逛西的。其實那裡所有的店都是開向外地人的,什麼東西都貴,逛到最後,她們兩個只選了這兩件一模一樣的家居服,然後繪了各自的畫像上去。
家居服不是她自己換上的,昨晚昏睡前她還穿著白天的衣服,她嘆了口氣,為彼此倒了杯檸檬水,其中一杯遞給了陸北辰,沒說話。陸北辰是眼睛毒的人,她也料到他能猜透她的這聲嘆息。他便開口了,「家居服是我幫你換的。」
顧初端杯子的手滯了一下,其實這是不難想到的問題,只是陸北辰言語如此地直接,她還是無法接受既定的事實。陸北辰又補上了句,「你放心,趁人之危這種事我做不來。」
他像是給了她一個保證,又像是解釋了昨晚上他如何給她換的家居服。
顧初輕輕點了下頭,垂下眼瞼,看著杯子裡的檸檬粒一點一點地脫離,油走在水影里,讓她想到了無家可歸的孤兒。陸北辰也端了杯子,喝了一口,微酸。
抬眼看了她,她還是按照他的口味泡了檸檬水,竄在心尖上的情緒難以形容。見她執著小銀勺在攪著她那杯檸檬水,他伸手,拿起夾子夾了兩塊冰糖,放在了她的杯子裡。
她愛甜,正如她自己說的,特別特別喜歡吃甜食。
顧初沒料到他會這麼做,抬眼看他,微愣一下,過了一會兒她說,「不好意思,家裡還是沒有菸灰缸。」她便又起身,有點不知所措,「或許,我可以下樓現買一個。」
陸北辰起身攔住了她,順勢將她拉到身邊坐下。
&今天不抽菸。」他看著她說。
他的眼神略微凝重,抬手輕碰了她的臉頰,他以為她會躲,但她沒有。她也沒像平時似的急於逃離他,如畫中少女般靜靜地坐在他身邊。臉色卻愈發白得厲害,顯得楚楚動人。
陸北辰的眼眸染了暗,掌心貼著她的小臉,修長的手指碰觸到了她的髮絲,微涼,順滑,像極了摸上綢緞的感覺。他的手就微微用了點力,將她的身子拉近了些。
她還是沒有掙扎和反抗,就一直垂著眼,唯獨的動作就是下意識咬了下唇,但很快地就鬆開了,淺粉的唇瓣印了咬痕,她沒抬手抵住他,只是雙手攥拳垂在腿兩側。
如同皎月的臉,淡若遠山的眉,那一抹淺色的唇如花似的鑲嵌。
陸北辰盯著她,然後,壓下臉貼近了她。
她閉了眼,唇有點抖。
陸北辰吻上了她的唇,沿著她的唇角,一點一點地占據了她的唇瓣。
顧初安靜地像個肖像,沒有回應,也沒有反抗,任由陸北辰吻著自己。他的唇稍有清新的檸檬氣息,多少匿藏了他的冷硬,可對於一聲不吭的顧初來說,一切都不那麼重要。
他的吻加深,似乎想要挑起她的熱情。
直到,陸北辰的唇滑到了顧初的耳畔,呼出的氣息有些紊亂,他低噶著嗓音問,「為什麼?」
顧初抿著唇不說話。
陸北辰微微眯了眼,手勁加大,她的臉就被迫更是貼近了他,近到她能看見他眼底的墨黑,像極了一潭墨,一潭暗暗翻滾著的墨。她的呼吸輕淺而又綿軟,細不可聞。他的臉近乎貼上她的,一字一頓,「這個時候如果我提出我想要了你,是不是也可以>
顧初的手指攥得愈發生疼,有一瞬又是麻木,會讓她誤以為是折了。許久後她才喃出一個小小的聲音,她說,「陸教授,如果,你想的話……」她頓了頓,顫著唇補了最後四個字,「那麼……可以。」
就像她始終不敢去看他的眼,因為那是跟北深一樣的眼,她不敢去瞧,只怕自己迷亂了,失去了心神,然後就會真的覺得,她將這一切都是給了北深。
哪怕是*,她也想,這麼清醒地*。
顧初能察覺到陸北辰收了手勁,她的後腦勺就有點緊,那隻專門解剖死人的手,那專門用來攥著解剖刀的手指,就如同在掌控著一個枯骨似的控著她的後腦勺。他的氣息加重了,似乎,她還聽到了他咬牙的聲響。
空氣似乎凝滯,時間也如同停止。
片刻,他開口,嗓音涔涼,氣息落在了她的鼻骨也甚覺涼意,他的聲音自上而下,「顧
他問,你把我當成什麼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