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巫師實力強悍,打起來之後,貝雷戈幫不上大忙,還不如留下來照看龍騰號。至於艾米,她雖說實力不俗,可畢竟只是個孩子,總不能帶著她去殺人。
安瑞三人借著夜色的掩蓋上了島,向著島內悄然進發。這裡是島嶼的東南面,而詛咒巫師的住處位於西北面,兩地相距較遠。正因為這樣,他們方才會選擇這裡靠岸,否則容易打草驚蛇。
這三人的腳程都很快,一路彎著腰摸黑前進,數十分鐘之後,便抵達了目的地。
一個修建在山谷中的宅院出現在了眾人眼底。
宅院猶如一座小城堡,占地面積很大,主體為木質結構,其中最大的一座建築物有三層樓高。院內有著燈火閃耀,不過不是很多,大多數的房屋都陷入在黑暗之中。
「我們的目標就是那棟木樓的頂層,那名詛咒巫師就住在裡面。」安瑞停下腳步,伸手指了指那燈光閃耀的木樓頂層。
黑暗中,三對眼睛浮現出不同的眼神。
……
同一時間,那棟木樓頂層的一間臥室內。
屋內一共有四個人。
最為顯眼的是一名黑袍男子,他坐在一把木椅子上,品飲著一杯咖啡。他身穿的袍子上有著一個兜帽,帽檐壓得很低,遮住了他大半的臉孔,僅有下巴露了出來。那裸*露著的肌膚十分奇怪,呈現出一種灰白色彩,還長著一些大小不一的尖牙。這些尖牙就好像一根根獸牙,十分尖銳。
正常人的臉上,顯然是不會長出牙齒的。
在黑袍人對面,站著三個人,其中有老有少,還有個中年女人。三人垂首而立,顯得畢恭畢敬。
這三人同樣有些奇怪,不像是正常人。他們的臉上有著許多個發霉狀的黑色斑點,就好像植物發霉後長出來的黴菌。
無論是那黑袍人還是這三個人,身上全都透著一股子詭異。
「你先說吧。」黑袍人搖晃著手中的咖啡杯,指了指三人之中的一名小伙子,聲音沙啞粗糙,握著咖啡杯的手掌帶著多枚戒指。
「貝姆大人,您想聽什麼?」小伙子顫聲問道。面前這位神秘莫測的大人脾氣古怪,卻又總喜歡找人聊天。今天晚上,他們三個人倒霉被抽中了,來這裡擔當陪聊。這可不是一份好差事,要是說錯話,可是會受罰的。
「就隨便說點故事好了,我今晚想聽故事。」被稱之為貝姆的黑袍人想了想後,決定道。
「故事……」小伙子咽了口唾沫,開始搜腸刮肚,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什麼好故事。
「給你十秒鐘時間,如果再吞吞吐吐,講不出故事,我就將你身上的『黑斑詛咒』擴大十倍。」貝姆抿了口咖啡,不耐煩道。
「求你手下留情,我馬上就給你講故事!」小伙子嚇得臉色劇變,面無人色,情急之下,總算是想到了一段可以算作故事的人生經歷,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小伙子講的是個愛情故事。在他年僅十七歲的時候,與一名同齡的放羊女相愛了,兩人墜入愛河,還在一處山坡上偷嘗了**。他很想娶放羊女為妻,可惜他家裡太窮,房子還破破爛爛的,放羊女的父母根本不同意這門婚事。
一氣之下,小伙子與放羊女乾脆私奔出走,帶著一些錢,離開了家鄉。兩人本想在一個新的城市展開新的生活,可惜現實太殘酷了,兩人身上的錢很快就花光了,而小伙子又找不到什麼賺錢的工作。兩人的生活很快陷入了困境,最後不得不回到了家鄉。
回來後沒多久,放羊女與另一名農場主的兒子結了婚。當天晚上,小伙子喝得酩酊大醉。
後來小伙子出海當了水手,再也沒能得到有關那名放羊女的任何消息。
「愛情麼……這可真是個奢侈的東西。」黑袍人抬起手,輕輕摸了摸臉上長著的尖刺,「跟我描述一下,與另一個人相愛是什麼感覺,我很好奇。」
「這種感覺很難描述,有點像是摻和了苦水的蜜糖。當她答應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感覺很高興,心裡簡直樂開了花。熱戀期間,我每天都想跟她在一起,一旦分開,就會想她想得發狂。我們剛分開的時候,我的心裡痛苦極了,就好像一把匕首插在了心口上。」小伙子描述道。
「也就是說,愛情不止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