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秀扯了扯嘴角,只是怪異的看了一眼周老三便進了屋,順手關上了房門。
鄰居家的事情她已經不想再參與,至於劉慧芳會有什麼下場……
抱著十分依賴自己的女兒,她低頭在小丫頭額頭上親了親,哼起了流傳的童謠。
等白霆抓到人後再說吧。
下午4點左右,張雲秀在家收拾好東西打算回娘家。
結果還沒來得及離開,就瞧見一男一女兩名公安從外走進了井樓。
鄰居們看見公安紛紛問起了關於劉慧芳這個案子,兩名公安也沒隱瞞,只說已經把人給抓到了。
等找到張雲秀後,女公安才笑著說道,「你運氣可真好,我們昨天還說那個女人估計不好抓到呢,結果今下午就有人把她五花大綁的丟到咱們公安局門口了,估計是有哪位同志看不慣這女人才把她抓回來的。」
張雲秀一愣,隨後就聽見屋裡傳來微弱的嗷嗚聲。
是白霆回來了!
這下她還能有啥不明白的,那個將劉慧芳五花大綁丟到公安局門口的同志肯定就是他了。
「張雲秀同志,方局長讓我們叫你去局裡一趟,說有事兒要問一下你的意見,現在你有時間不?」女公安看著她收拾好的背簍,明顯一副要暫時離家的模樣。
「有,我現在就跟你們走一趟。」張雲秀點點頭。
受了驚嚇的小朋友一直很粘著她,哪怕是看到穿著制服的公安她眼神里都帶著懼怕。
張雲秀鎖好了門,就瞧見周老三也從隔壁出來。
作為犯人的家屬,他顯然也是要一同去公安局的。
抱著女兒,張雲秀沒理會周老三欲言又止的模樣,只是小聲的跟女公安聊起關於這次拐賣小孩的案件。
之前被他們抓到的那一高一矮的兩個人販子現在打死都不承認他們拐賣小孩,一口咬定是劉慧芳把孩子送給他們,說讓他們給小姑娘找個好人家養活。
女公安一臉憤恨的罵道:「那兩個傢伙也是狡猾的很,從昨晚審到現在就是不承認他們賣過小孩兒,方局長說要是他們一直不承認,估計也沒辦法定罪,畢竟他們這不是買賣。」
張雲秀沒想到還能這樣,立即問道:「那怎麼辦?難道就真的把他們給放了?我閨女就是從他們手裡找回來的,憑什麼還不能定他們的罪?!」
越說她越是激動。
本以為把兩個人販子交給公安就萬事大吉,可她萬萬沒料到那兩個人居然如此狡詐,竟然將責任全都推給到劉慧芳的頭上。
「你先別激動,那是在沒有抓到劉慧芳的情況下。」男公安看她氣的不輕,連忙解釋道:「現在方局長正在審問劉慧芳呢,總之這個女人偷了你女兒這件事情是否認不了的,畢竟證人那麼多。」
「現在雙方沒法串供詞,只要劉慧芳承認自己將珠珠賣給了那兩人,他們做這人口買賣的犯罪事實就沒法否認。」女公安也立即說道。
可張雲秀卻並沒有覺得安慰,反而有種不安的預感。
等到了公安局,果然這種預感成了現實。
淮香縣的公安局就是那種普通兩層的紅磚房建起來的一個小院子,對比起縣城裡頭其它的房屋,公安局的建築還算是挺新的。
張雲秀在院子裡見到了三名上了年紀的老人,女公安湊到她耳邊小聲道:「這就是周家的幾個族老。」
建國之前,周家便是淮香縣的大家族之一,歷任管理淮香縣的官員都是出自於周家。
這幾個老人瞧這也有六七十歲了,雖然穿著普通的汗衫麻衣,可身上給人倨傲的感覺還是能夠讓人輕易分得出來他們的與眾不同。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周家對淮香縣的影響深遠,即便是市裡頭的領導班子也很難掌控。
雖說在這段社會動盪的時期周家這個氏族已經收起利爪蟄伏起來,可一旦涉及到整個家族的利益與名譽之時,他們便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在老百姓面前刷一下存在感。
張雲秀抱著女兒一到,那幾個族老便帶著審視的目光盯了過來。
那眼神中的打量與冷漠讓珠珠害怕的摟緊了媽媽的脖子,如同一隻小鵪鶉似得瑟瑟發抖。
張雲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