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來時記得跟你媽借點黏面,我想給你姥做黏卷子吃。」
黏面是用當地一種叫黍米的穀殼類的黏米做成的做,到時候用熱水一燙,卷在白面跟棒子麵活好的雜麵里,好吃的很。
她這是在提醒自個別忘了那十斤小米呢。
程遠山哪裡能不清楚她的心思,似笑非笑的看了妗子一眼,看的她不好意思了,才金貴的嗯了聲,蹬著車子載著唐蜜走了。
回來的時候比去的時候容易的多,大多數都是下坡路了,這次用了小一個鐘頭,倆人就回到了唐蜜家。
唐蜜前腳到家,後腳就去廚房用筷子點了點香油擦在嘴上。
冬天的西北風吹得真可怕,她臉僵了不說,嘴皮也被吹得火辣辣的疼,八成是要皴了,可惜這年頭也沒賣個護唇膏啥的,只能先用香油來頂頂了。
收拾完的唐蜜把銀鐲子還給他。
程遠山覺得今個做的已經夠了,再把鐲子留給她,依著這姑娘的戒備心,肯定老長時間對他有戒備。
大大方方的把銀鐲子收在懷裡,再看那姑娘,明顯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心裡又堵又難受,他隱約是聽人說過,唐蜜喜歡的也是個當兵的,自己雖然說轉業回家了,但好歹也曾經是個光榮的人民子弟兵,就算旁人再好,能像他一樣守著她照顧她?
沒轉業的人,一年半載回不來一次家,家裡有事幫襯不了,加上家裡沒點門路的,像是他們農村出去的孩子,到一定年紀升不到職,那一輩子也就那樣了。
所以他全方位的對比,都覺得那個人比不過自個。
他不願意逼她,反正她已經被自個蓋章了,十里八鄉的看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挖他的牆角!
至於她不願意……
姥姥姥爺已經知道了她,多磨幾次,讓她陪著自己去看老人,這丫頭心善,肯定會答應的,日久生情,她就算是塊石頭自個都能把她給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