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
狗急了還能跳牆呢,韓遂可比路邊的惡狗強壯太多了。當即,韓遂的野性全面爆發了出來,大聲喝道:「李傕郭汜不想給咱們活路了,咱們也只能拼死一戰了,兒郎們,舉刀,殺回去!」
韓遂部下僅存的一萬多名叛軍,怒吼著舉起了武器,跟隨著韓遂返身殺向了原本是同伴的其他幾部叛軍。一場相互攻伐的窩裡鬥,就此上演。叛軍們穿著同樣的衣甲,舉著同樣的武器,毫不留情的砍殺著眼前的「敵人」。混亂之中,兵刃碰撞聲和喊殺聲,夾雜著一陣陣的慘叫,在洛陽城下方圓五百步之內隨處可聞。
這就是叛軍的劣根性,利益高於一切,為了利益,他們可以臨時走到一起,成為同一個戰壕里的戰友;同樣為了利益,他們也可以隨時反目成仇。敖烈和賈詡他們,正是看到了這一點,藉機成功挑起了叛軍內部的矛盾,導演了這場內訌的好戲。
殺戮,仍在繼續,隨著白熱化的砍殺,兩邊的叛軍都已經殺紅了眼,甚至有些人已經被殺戮刺激的失去了理智,在衣甲武器全部相同的情況下,這些失去理智的叛軍已經完全分不清敵我了,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殺光眼前的所有人!這些人的瘋狂殺戮,很快傳染給了更多的人,叛軍的每名軍士,為了不死在自己人或者敵人的刀刃下,只能用更加瘋狂地殺戮。去殺死眼前的人。
一個多時辰之後,叛軍們心中的殺戮被完全發泄了出來,心中的怒火得到了傾瀉,理智又開始逐漸回到了他們的腦子裡。最先清醒過來的,依舊是李傕。當他把心中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發泄出去之後,才猛然發現,自己部下的軍士們。早已分不清敵我了,正在瘋狂地砍殺著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所有人。而這樣的情況,如果得不到制止,那麼叛軍的有生力量,將會在這一場內戰中,受到極大的損傷。
於是。李傕開始約束部下停止戰鬥,並派出使者去和韓遂講和。此刻的韓遂,早已渾身浴血了,他的左手也已經永遠的失去了,不知道是誰在混亂中一刀砍掉了他的左手,或許是李、郭所部,或許是韓遂自己的部下。剛才那樣大亂鬥的局面,已經近乎失控,導致韓遂只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卻沒看清到底是誰向自己的左手揮下了那一刀。
當李傕的使者帶著命令來到韓遂眼前,都感到有些不忍直視了,韓遂的狼狽,和平日威風八面的金城太守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簡直判若雲泥。帶著身體上的傷痛,韓遂很快接受了李傕的意見,決定暫時罷兵。韓遂也是一位梟雄,他清楚今日如果不罷斗,就算最後能在李傕、郭汜的手下僥倖逃生,但也絕對逃不出敖烈的手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韓遂可不信敖烈會平白放棄這樣一個殺死自己的良機,更何況,這場內鬥本就是敖烈挑起來的,要說敖烈沒有後手。韓遂是打死也不肯相信的,所以只能暫時和李、郭講和了,至於斷手之仇,韓遂也沒有忘記,等渡過了眼前的困境,再向李、郭討回這筆血債好了。
韓遂雖然和李傕達成了上層的議和,可底層的軍士們卻並沒能在第一時間收手,混亂的大亂鬥,早已讓局面變得不可控起來,絕不是說能罷手就能罷手的。李傕和韓遂只好派出親兵,在亂鬥場來回馳騁,將罷斗的命令傳達下去。
兩邊的親兵用呼喊聲,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沉溺在殺戮中的同伴喚醒,讓亂鬥中的軍士們停止了打鬥。停下來的叛軍們,劫後餘生般的看了一眼身前的戰友或是敵人,然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丟掉手中的武器,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了起來。一個多時辰的戰鬥,消耗掉了他們大量的體力,在加上心理的緊張,讓他們的精神消耗也幾近枯竭,在停止戰鬥之後,兩邊的軍士同時選擇了坐倒在地,用這樣一種方式,緩解著自己身體和精神上得雙重疲勞。
然而,他們想休息,卻偏偏有人不想讓他們休息。敖烈在洛陽的城頭目睹了城下大亂鬥的全部過程,看到叛軍們紛紛坐地休息之後,嘴角帶起了意思冷酷的殘忍笑意,右手一揮,向早已準備好的十名鼓手命令道:「敲擊將軍令。」
將軍令是一種樂曲的名稱,這是敖烈依據後世的樂曲,獨創的一種全新的打擊樂,以大鼓為樂器,敲擊起來鏗鏘有力,令人熱血振奮。當初敖烈依賴著蔡邕在樂理方面的知識,成功的編制出一整套的鼓樂和
第三百零一章 血戰洛陽(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