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練著劍,敖烈的心中一邊在思索張飛的病症,從張飛昏迷到現在,已經快四個月了,在這四個月中,敖烈每天都會堅持著在張飛面前練功兩個時辰,或者練槍或者舞劍,有的時候還會把趙雲叫來對招,敖烈相信以張飛對武道的痴迷,終有一日會掙脫心中的枷鎖,從昏睡中醒過來的,可是時間不等人,現在已經四個月了,張飛依舊沒有醒來,每日都只能依靠華佗特意為他調製的補藥,來補充身體的養分,照這樣下去,張飛的身體遲早會出現問題的。
因為心中的擔憂,敖烈的手上便出現了一絲鬆懈,一招劍法出現了一些偏差,導致這一招劍法威力大減,根本不像是敖烈的手筆,完全脫離了空明幻虛劍的劍意。
看到敖烈罕見的失誤,站在房門口一直在觀看敖烈舞劍的吳普忍不住輕輕「咦」了一聲,以吳普對武道的感悟,這麼久的時間他始終摸不到敖烈劍法中的奧義,但在四個月的耳濡目染之下,吳普縱然不能領會劍意,但至少也記住了一些劍招,剛才敖烈出現失誤的這一招,剛好在吳普的記憶之內,因此才會驚疑出聲。
以吳普淺薄的武道修為都看出了敖烈的失誤,張飛又怎麼能看不出呢?一直在昏睡中的張飛,在敖烈這一招失誤之下,終於有了動靜,睜開雙眼暴喝道:「錯了!這一招不對!」一聲暴喝喊出,張飛隨即又陷入了昏睡之中,剛剛站起來的身體,也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聽到張飛的暴喝之後,敖烈和吳普連忙進入房中,將倒地的張飛扶了起來,重新將他抬到了床榻上。此刻張飛呼吸均勻,只是一呼一吸之間略有氣短之感,明顯是中氣有些不足的現象。
敖烈急忙轉頭對吳普說道:「快去請元化先生來!」吳普答應了一聲,連忙轉身跑出了房間,去尋找師父華佗了。
不大一會兒,華佗在吳普的帶領下趕了過來,進入房間後,華佗伸手搭在了張飛的腕脈之上,仔細的診查起來。看著華佗臉上的神色逐漸舒展開,敖烈忍不住問道:「元化先生,怎麼樣?」
華佗放下了張飛的手腕,笑著說道:「無妨了,他的心結已破,現在只是心中還有些鬱結,用藥石調理一番也就沒什麼大礙了,這次昏倒只是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不管怎麼說補藥是不可能完全代替飯食的,請燕王命人給張將軍做一碗稀飯吧,喝下稀飯之後,他就能醒過來了。」
敖烈連忙走到門口,向外邊大聲喝道:「來人!速速端一碗,不,三碗稀飯過來!」敖烈知道張飛的飯量極大,哪怕是大病初癒,一碗稀飯也不可能滿足他的胃口的,所以才會讓人端三碗過來。
張飛的院落之外,靜悄悄的沒有半個人影,似乎敖烈是在對著空氣呼喊,但是所有燕王府的人都知道,在燕王府的每個肉眼看不到的角落中,都有著血殺軍精銳和暗影成員的存在,平時他們不會顯露身影,可如果府中一旦發生什麼意外,他們就會從四面八方湧現出來,捍衛燕王府的安全。只是除了敖烈,沒有人能準確的說出這些人到底隱藏在什麼地方罷了。
沒讓敖烈的焦灼持續多長時間,霜兒雙手端著一個食盒來到了張飛的房中。看到霜兒之後,敖烈連忙站起身來,從霜兒的手上接過食盒,一邊打開蓋子,從裡面取出稀飯,一邊有些抱怨的對霜兒說道:「霜兒姐,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些事就交給下人去做好了,你就不要每次都自己來做了。」
霜兒輕輕一笑,柔聲說道:「你現在是燕王沒錯,可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交給別人做,我實在是有些不放心呢。」在霜兒的眼中,不管自己是什麼身份,無論是以前的侍女,還是後來的燕王府大管家,或者是劉虞的義女,可是她對敖烈的感情始終沒有絲毫的改變,無論何時,她都把敖烈當做親生弟弟來看待,對敖烈的關愛,從沒有過絲毫的減少。
感受著霜兒的關愛,敖烈心中很是溫暖,從小到大,霜兒就像是自己的姐姐,一直關照著自己,這一點,敖烈相信至死也不會變,在敖烈的心中,霜兒就是他的姐姐,永遠都是。
霜兒拿過銀碗,款款走到張飛的床榻前,用玉湯匙一小口一小口的餵食著張飛,等到一碗稀飯餵完之後,張飛忽然睜開雙眼,不耐煩的說道:「不過癮不過癮!要吃就大口的吃,這樣吃可急死俺老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