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客廳大堂,王猛與糜竺分賓主落座,手裡各自捧著一杯茶水。
比起主動靠攏的糜竺,身居丞相之位的王猛更加穩重一些,聽了糜竺的話,手捧茶杯笑眯眯的道:「糜尚書此話又是從何說起啊,現在的太子妃是岳鵬舉的女兒,又哪裡輪得到犬女?」
糜竺呷了一口茶,開門見山的問道:「太子妃的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難道丞相就不知道麼?」
這麼大的事情,身為一國丞相的王猛若是說不知道自然說不過去,當即臉色一沉道:「剛剛聽說,正要準備出去問問。這岳、薛兩家的孩子真是目無法紀,就算太子有錯,豈是他們可以管的?竟然還聚眾毆打儲君,這事怕是要惹起軒然大波了!」
就在這時,推門走進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女,生的明眸皓齒,鍾靈毓秀,俊俏的臉蛋楚楚動人,我見猶憐,身穿一襲翠綠色的棉裙,在這寒冷的冬季好似一抹亮麗的風景。
「父親,女兒剛剛聽說有人毆打太子,可有此事?」王薔還沒邁過門檻,就一臉關切的詢問。
等看到糜竺的時候,王薔急忙肅拜施禮:「原來糜大人在這裡做客,倒是侄女唐突了!」
糜竺端著茶杯笑眯眯的道:「侄女不必多禮,我來跟你父親就是商議這件事情的。」
王薔一臉忿忿不平:「這岳、薛兩家的兒子真是膽大妄為,堂堂的一國儲君也敢動手?真是無法無天了。也不知道太子傷的重不重,女兒這就去太子宮看看。」
糜竺故意試探王薔:「聽坊間傳言說是太子寵愛曹嬛,冷落了岳銀瓶,所以她才唆使弟弟去討個公道。」
王薔端起茶壺給糜竺斟茶:「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聽說太子秉性善良,因為看到曹氏在宮中時常被太監、宮女欺辱,所以對她頗為關照,相處的久了便暗生情愫。若論感情,太子與曹氏之間一定比岳姐姐更深一些,更何況有了身孕,岳姐姐實在太小題大做了。若是換了我,不但不會爭風吃醋,還會去伺候曹氏,畢竟她有了太子的骨血,大家都是一家人。」
糜竺撫須大笑:「哈哈……還是侄女這張小嘴惹人疼愛,若本官沒看錯的話,你比岳飛的女兒更有皇后相啊!」
王薔做出一臉嬌羞狀:「糜尚書莫要抬舉我,我哪裡敢和岳姐姐比?我只要能伺候太子,陪著他朝夕與共,為皇室開枝散葉就知足了。我這就去看看太子與曹氏,不知道是否沒有大礙?」
望著王薔遠去的背影,糜竺收了笑容,正色道:「王兄,這次對侄女可是一個好機會啊,把岳銀瓶拉下來,把侄女扶上去。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如果王兄需要,我糜竺定然第一個身先士卒,咱們文官不能老是被武將壓著!」
見糜竺說得坦誠,王猛也不在打官腔,肅聲道:「謝謝糜兄弟的好意,不是我王猛誇口,我這女兒打小聰明伶俐,善於隨機應變,八面玲瓏,還沒有人不誇她的。但這次走勢如何,能否取岳銀瓶而代之,還得看陛下的意思!」
糜竺點頭道:「王兄說得也是,憑陛下目前的實力,要岳飛、薛禮的人頭只是一句話的事情,至於太子妃誰來做,或許陛下根本沒放在眼裡。」
王猛又道:「所以咱們這次不必急於出頭,光孔融、張居正、狄仁傑、魏徵、包拯這些言官就夠岳、薛兩家脫層皮的,所以我們還是沉住氣,靜觀其變。」
糜竺呷了一口茶,問道:「那麼王兄對太子寵愛曹孟德之女有何看法?」
王猛撫須道:「好,好啊!」
糜竺有些意外:「寵愛反賊之女,怎麼丞相還叫好?」
王猛道:「其一,太子與曹氏之情乃是真心實意,並非以利相合,由此可見,太子秉性善良。」
「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岳飛是陛下為太子培養的外援,太子不去靠攏岳家,反而為了曹操之女冷落了太子妃,得罪了岳氏,這未免不智吧?」糜竺對王猛的話不敢苟同。
王猛笑道:「凡事都有兩面性,正因為岳家是陛下為太子聯絡的外援,而太子卻沒有去巴結岳飛,這更加難能可貴。這更加說明太子耿直不阿,不因為利益而向岳氏卑躬屈膝,若是堂堂太子為了自己的前途去討好一個女人,那這太子又有多少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