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都在心想,這讓莫非是找死不成?
劉備一臉坦然,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逢紀,從容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如今小敗,正是大勝之兆,其不該恭喜將軍麼?」
逢紀沒想替自己解圍的居然是劉備,這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大漢皇叔,這傢伙死延津之戰的生還者,怎麼能說出如此混賬的話
袁紹略微扭動身體:「玄德公,願聞其詳!」
劉備向袁紹一拱手,雙目灼灼閃亮:「兵法之道,奇正正闔,曹軍有郭嘉、荀彧,奇謀百出,正暴露出他們正道勢窮的窘境,窮鼠齒狸,將軍不會不明白。」
袁紹歪了歪頭,用左臂肘部支在桌案上,身子前伸:「窮鼠齒鼠嗯,你是說,曹操他如今已經窮途末路,所以希望藉此兩仗激怒我,與他早早進行決戰?」
「原本曹公欲守,我軍欲戰,如今他一反常態,急於挑起將軍怒氣,將軍難道品品不出什麼味道?」劉備循循善誘,白皙的面紅上滿是誠意。
「你是說,他在別處還有擔憂,所以官渡之戰不能拖得太久?」袁紹眼睛一亮。
劉備輕輕捋髯,讚許道:「將軍說的不錯,曹公的隱患可是不少呢,所以他只能速戰速決,兵法有云:攻敵之所不備,出敵之所不意,行敵之所不欲,如今曹操欲戰,我軍不如改急攻為緩守,寓攻於守,徐圖漸進,步步為營,穩紮穩打,如此一來,曹操只能在官渡糜耗糧秣,進退兩難,倘若這時四方事起」他說到這裡,眼神閃動,雙臂張開,忽起合掌發出清脆的啪聲,像是拍死一隻蚊子。
袁紹還沒表態,審配跳出來厲聲喝道:「笑話,曹軍不到十萬,我軍有六十萬,你叫我家主公徐徐漸進,寓攻寓守,劉備,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呵呵,劉玄德,顏良和文丑二位將軍是你兄弟關羽所殺,如今主公沒有拿你,你反倒說起風涼話來!」
劉備微微一笑:「你可知文丑將軍為何叫我一同隨軍?」
審配冷笑道:「定是你想跟你二弟暗通款曲,想騙殺文丑將軍,斷吾主公一臂!」
劉備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雙目露出悲戚,下巴微微顫抖,要哭出來的樣子,他費了好大力氣,才收住淚水,指向逢紀:「我用心如何,元圖盡知!」
剛才他替逢紀開解,如今逢紀自然不好拒絕,只得嘆了一口氣,解釋道:「此前得到消息,關羽可能在曹軍陣中,所以我請玄德公隨文丑將軍一起行動,是為了再遇關羽,勸誘他投入我軍,就算不能,也可擾亂其心!」
其實劉備是被逢紀逼著隨軍做人質,倘若關羽不從,他就會被當場斬殺,如今劉備反過來利用這一點,逢紀就算心知肚明,也只能隨聲附和。
逢紀解釋完以後,郭圖卻毫不放鬆:「任你百般辯解,結果還不是一樣,文丑將軍陣亡,你劉備卻毫髮無損地跑回來?」郭圖冷哼一聲,死死的咬住劉備,咬住了劉備就算咬住了逢紀,咬住了逢紀就是咬住了南陽派的要害。
這時袁紹不悅地咳嗽一聲,郭圖趕緊閉嘴袁紹對劉備溫言道:「玄德公是正人君子,又是大漢皇叔,豈會害我?玄德啊,喝點蜜水,慢慢說」
劉備用衣袂擦擦眼角,接過一杯蜜水啜了兩口,這才繼續說道:「文丑將軍遇難,實非在下所料,不過我已與二弟有了約定。」
「哦?可是關將軍要來投我?」袁紹露出一點點興奮。
劉備搖搖頭:「二弟現在北上,必被曹操所殺,所在我讓他南下,與我在汝南匯合,同樣可為將軍效力」
袁紹聞言,不由得仰頭大笑:「玄德啊玄德,怪不得曹阿瞞這麼看中你,果然有一套!」
汝南是袁氏祖地,遍地門生故吏,劉備說去汝南,用意自然激化曹操的諸多隱患,為袁紹創造四方事起之謀略,郭圖不甘心的追問:「汝南如今被李通和滿寵守得嚴嚴實實的,你去了又有什麼用?」
劉備撫掌笑道:「他們只能保住城池不失,外野可是山賊的天xià ,前番我在徐州的時候,黃巾劉辟、龔都就曾與我反抗過曹操,我兵敗之後他們又退回山林,如果我回到汝南,他們必定為我所用!」
郭圖還要說什麼,袁紹把酒爵擱下,站起身來,右臂向上用力抬起,這是他標誌性動作,意味著馬上宣bù 四門重大的事情,群臣不由得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