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呂布因方悅之死,將罪責寄於王匡身上,方悅身有心疾,竟然還讓他出戰,虧王匡還是方悅妻子的叔父。當下呂布將方悅綁在自己的背後,騎上【赤兔馬】,左手【虎目龍紋吞星槍】,右手【方天畫戟】,大手一揮,三千西涼鐵騎喊殺震天的沖向王匡騎陣。
「呂布逆賊,殺我無忌孩兒,本太守定不與你干休!」
王匡咬牙切齒,念及方悅往日之好,更是雙目赤紅,恨不得生啖呂布之肉。一念及此,王匡怒吼一聲,揮手進軍,誓與呂布不死不休。
然而,王匡下令完畢,卻是見自己麾下五千騎兵躊躇不前,臉有懼色。先前呂布和方悅決鬥令眾人產生幻象,呂布身上有金龍護體,在如今這封建的時代,龍乃是真命天子的象徵。若是方悅還在,他有銀龍護體,士卒們倒是不懼,只是方悅已然倒下,而呂布卻還生龍活虎,臉上更是布滿殺意,他們又哪敢出手?
王匡心知士卒們心中恐懼,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然而呂布殺了方悅,王匡與他不共戴天,即便是死,也要咬下呂布一塊肉。
「董卓殘暴不仁,禍亂朝綱,魚肉百姓,我等興義兵討之,乃有上天庇佑。今呂布不思仁義,卻助紂為虐,其行天所不容,我等自當奮力誅戮。逆賊在此,爾等不思討賊,卻當如何?莫不是欲附賊而行,此行罪且當誅,爾等當思之。本太守鎮守一方,有上達天顏之權,若奮力殺敵,吾自當為爾等向朝廷討功,加官進爵只在今日。有得呂布首級者,封公拜侯豈無乎?但有退縮不前者,立斬之!」
王匡一番威逼利誘,聽得五千騎兵雙目通紅,那呂布勇猛的形象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移動的金銀珠寶。況且,王匡更是令自己的二百親兵於陣後督戰,但有畏縮不前,手起刀落,一顆大好首級便沒了。
如此情形之下,騎兵們「喔喔喔」直叫,一拍馬腹,便賣力向呂布陣中衝去。況且,呂布僅有三千西涼鐵騎,他們有五千騎兵,孰勝孰敗尚不能定。
「誓死討賊!」
「呂布逆賊,留下首級!」
「翠花,等著俺升官了,便回去娶你!」
呂布見狀,嘴角閃過一絲殘忍的笑容,既然有人要送死,他呂布收下性命便是。
「殺!殺!殺!」
呂布一馬當先,沖入王匡騎兵陣中。
王匡見之,甚為欣喜。這呂布不知死活,縱使勇猛又如何,不過一匹夫爾?一人也妄敢沖入五千大軍之中,便是將士們殺不到呂布,那馬匹的衝擊力,又豈是呂布能夠抵擋的住的?
可惜,王匡還是太小看了呂布。
但見呂布左手【虎目龍紋吞星槍】揚起,便有一名騎兵飛起三丈而後落地。無數騎兵馬蹄踏過,那騎兵渾身上下卻是找不到一塊完整的部位。即便是堅硬的腦顱,此刻也是被馬蹄踩得分崩離析,白色的腦漿混雜著嫣紅的血水,卻是述說著戰爭的殘酷。一顆明亮的眼球睜的圓滾、圓滾,似乎在怒吼,似乎又在不甘,五千騎兵,為何呂布殺的卻是他?只可惜,不等這眼球表達他的不甘,又一隻馬蹄踩了上去,「啪」的一聲,那眼球頃刻間爆裂,而後成為大地的一絲肥料。
有騎兵見到如此慘象,當即被嚇的「啊!啊!」瘋狂直叫。然而這戰場之上,豈容他分神,一名西涼騎兵嘴角似是發現這被嚇傻了的騎兵,長槍狠狠的穿透這名騎兵的咽喉,這騎兵到死依然臉色瘋狂,絲毫沒有感覺到痛楚。
「哬!哬!哬」
無力的嘶叫幾聲,腦袋一垂,卻是已經喪命。西涼騎兵長槍之上猶自掛著那王匡騎兵的屍身,借著馬的衝力,又插進一名王匡騎兵的胸口之後,才不屑的將二人甩到地上,心中對這些騎兵很是不屑。
然而,興奮似乎讓這名西涼騎兵忘記這還是在戰場之上。當他停下動作之時,旁邊一名王匡麾下騎兵長槍兇猛的刺了過來,臉上還帶著憤怒之色。先前那兩名騎兵乃是他什下的直屬部下,被這西涼騎兵扎個透心涼,他又豈能高興?待看到那西涼騎兵臉上露出的痛苦、不甘神色之後,騎兵什長才露出些許笑容。可惜,笑容還沒持續多久,在他大意之下,又一個西涼騎兵的長槍穿透他的胸腔,帶著笑容的什長也倒下了…
充滿血腥和暴力的戰場之上來回不斷的殺戮,每分每秒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