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怒,劍尖微抖,李逸飛喉頭的皮膚便被刺破,流出一縷鮮血。
蒙面人冷笑道:「不愧是王越的弟子,居然認出鄧某人。不過你說的對,我就是要見識見識你們漢帝的武藝。」
李逸飛輕蔑的笑道:「你鄧展不過偽帝袁耀的走狗,而陛下是君臨天下的天子,豈會自降身份與你比試,你太高看自己了。」
鄧展哈哈大笑道:「劉協自然不屑與鄧某比試,不過有你這最親信的侍衛給老夫安排,老夫自然就有這個機會了。」
李逸飛怒道:「你這奸賊,難道想對陛下圖謀不軌,你這是痴心妄想。」
鄧展寒聲道:「安排一次讓老夫獨面劉協的機會,事成之後大陳陛下封你為陳國衛將軍之職,否則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哈哈哈……」李逸飛仰頭狂笑不止,笑了許久才說道,「當年在陳倉道,李某為了保護陛下,險些死在叛軍的亂箭之下,後來陛下在嘉陵江落水,若非左慈點化,李某恐怕早已投江謝罪。陛下在李某的眼裡,遠遠重於李某的性命,你如今叫李某與你合謀陛下,簡直是愚不可及也!」
鄧展冷笑道:「李將軍之忠義,鄧某素有耳聞,大陳陛下也是讚賞不已。只可惜的是,李將軍忠肝義膽,捨命相護你們的大漢天子,最後卻連自己的親弟弟的性命也保不住,實在是可憐可嘆啊。」
李逸飛臉色驟變,沉吟許久,才若有所思的說道:「你且讓李某好好想想。」
鄧展緩緩的撤開利劍,哈哈笑道:「李將軍將性命賣給了漢帝,如今也不過一個中郎將,在漢帝眼中不過一條狗而已,連自己的兄弟都保不住。而大陳陛下深愛將軍之才,一開口就給衛將軍的封賜。孰輕孰重,還望將軍慎思之。」
李逸飛微微一笑,彎腰一拜道:「鄧大人說的……」
咻!
一道寒光從他背上疾射而出,奔向鄧展的喉頭。
鄧展大驚。急忙就地一個鐵板橋,身子後仰,利箭貼著他的鼻尖飛過。
嗤嗤嗤!
不等他起身,三顆白色的彈丸飛撒在他身邊。
三股白色的濃煙迅速瀰漫在他四周,將他包裹在濃煙之中。他急忙縱身而起,連續幾個筋斗翻出濃煙之外。
李逸飛和那輛馬車已不見了蹤影。
鄧展擦了一把被濃煙熏出的眼淚,冷冷的笑道:「小輩,你逃不出鄧某的手掌心的。」
……
李逸飛駕車狂奔,一路不敢停留,直到看到京城的城牆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進的城來,他將袁術的人頭交給京兆尹安排,又去拜訪了三公,傳達了劉協的旨意。
一應公事交接完畢,他立即迫不及待的往怡紅閣奔去。
小別勝新婚。一別數月,他的心如同初戀般激動不已。
「喲,李大人,好久沒來了,姑娘們可想你了。」
李逸飛對著那嗲聲嗲氣的老鴇皺了皺眉頭,掏出一串大錢扔了過去,低聲喝道:「小蝶姑娘呢?」
那老鴇收了錢,臉上笑得像朵花一樣,輕聲笑道:「真是郎情妾意,相思成疾啊。大人幾個月沒來了。小蝶姑娘想大人想得都生病了,一個月沒唱曲子了,也不知到底是生病了,還是要生孩子了……」
李逸飛聽得老鴇的胡言亂語。不禁臉色大變,噔噔噔幾步飛身竄上了樓梯,急匆匆的沖入了小蝶的房間。
房間中,一陣清香傳來,一個佳人躺在錦被之中,臉部朝內。正在休憩。
床前的案几上,放著一個藥碗,正冒著熱氣,隱隱透出一股藥香。
「小蝶,你怎麼了?」李逸飛急忙走近牙床,輕聲問道。
一道寒光從錦被中飛出,直取他的咽喉。
李逸飛大驚,急忙一個翻身,堪堪躲開迎面射來的匕首。
身子剛剛站穩,便覺頭上一物沒頭沒腦的撲了下來。
那是一張大網。
他躲閃不及,被網住吊了起來。
床上的女人嬌笑著站了起來,哪裡是小蝶,分明是一個陌生的女子。
李逸飛又驚又怒,對著那女子喝問道:「你是何人?小蝶在何處?」
那女子吃吃一笑,輕輕的拍了兩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