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筷,親手端起酒壺給趙昱鄧艾二人滿上。
此時這二人哪有心思喝酒,剛才在駙馬府中喝的那些酒在這一驚一嚇之下也早已醒了。
趙昱抱拳衝著老者問道:「不知長者有何賜教,我兄弟二人已經乏了,還想早點休息。」
見趙昱既然已經這樣說了,老者也就不再兜圈子,眼望著趙昱開口說道:「這位小哥,剛才聽你說的那個什麼民主時代頗為有趣,不知小哥能否為我講講該如何實現這個民主時代?」
看來這位老者把什麼都聽進去了,趙昱輕輕咳嗽了兩聲含糊其辭地說道:「長者見笑了,小子不過是胡言亂語而已,哪裡做得了數。」
老者呵呵一笑:「看來我不拋磚引玉,小哥還是心有顧慮呀。老夫一向主張民貴君輕,與小哥的主張不謀而合。不過剛才聽了小哥的一番言論,老夫認為小哥所說比老夫的主張更加徹底。是呀,這個天下本來就是天下人的天下,為何一定要給這個天下冠上一個姓氏……」
鄧艾額頭的冷汗冒了下來,看來自己剛才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論已經全被老者一字不落的聽去了,剛才自己可是點明這些話出自趙昱之口,自己豈不是將一樁天大的禍事扣到了三哥頭上?罷了罷了,大不了一會兒自己拼了這條性命不要,也要保得三哥逃出生天。只是自己一時口快,也不看看這裡可是漢寧的國都漢寧城,恐怕這一次連趙岱白寧羅歡也要連累進去了。
老者微笑著繼續侃侃而談:「小哥的主張聽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不過老夫認為真正實行起來卻是難度頗大。試想一下,此時萬里錦繡山河刀兵四起,這些人爭來搶去為的又是什麼?曹操也好,劉備也罷,還有東吳的那個孫權,他們打江山為的是什麼?不還是要給這個江山強加上一個姓氏,好讓他們的子孫千秋萬代永遠享受這座錦繡河山,誰又會把到手的江山拱手讓與他人?」
眼見得老者已經把該聽的都聽去了,趙昱此時似乎也豁出去了,他端起面前的酒盞一飲而盡,眼望著老者說道:「長者言之有理,真正的民主絕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實現的。想要實現真正的民主,就要從根本上建立一個民主的政權,然後用這個民主政權來推翻封建的君主主義制度,只有這樣,真正的民主才會實現。」
「你是說戰爭?」老者盯著趙昱問道,目光中寒芒閃閃。
話已經開頭了,趙昱也是拼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他微微一笑,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盞酒,眼望著老者說道:「哪一個新舊政權的更替不是充滿了血腥和暴力?推出一個新的制度,必定會與舊的制度產生不可融合的矛盾,而戰爭只是解決矛盾的手段之一。有一位偉人說過一句話,叫做槍桿子裡出政權,我認為這就是真理。」
老者緊盯著趙昱開口說道:「如此說來,你為了實現你的理想,就算採用暴動的手段也在所不惜了?」
擦,這不是逼著老子親口說出造反的言論麼?
趙昱微微一笑,眼望著老者說道:「我說的那只是一個理想。理想向來都很美好,不過現實卻很殘酷。在下並不是一個瘋狂的理想主義者。」
老者哈哈的笑了起來:「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有點意思,趙昱,我記住你了。」
擦,你還是忘了我好了,你記住我幹什麼,難道想哪天跟老子算變天賬?
等等,你怎麼知道我叫趙昱的?
趙昱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一字一頓的望著老者問道:「長者,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諱的?」
剛才明明沒有人提到過自己的名諱,自己還想著如果這個老者詢問的時候胡亂編造一個名字搪塞過去,卻沒有想到此時竟然被這名老者一口叫了出來,那豈不是說自己連混都混不過去了?
老者也為自己的失言愣了一下,隨即呵呵一笑:「我想知道你的名諱又有何難,我還知道你是鎮北將軍趙岱的兒子,對也不對?」
擦,這個必須得殺人滅口,不然可就禍及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