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躬身,道:「稟主公,朝陽縣城,被大水襲破
。城中雞犬不留。」
「嘶。」
倒吸冷氣聲響起,這一刻嬴斐直接震驚了。十數萬百姓,一朝俱滅。這是一筆債,嬴斐一輩子都還不起。
「唰。」
雙眸璀璨如燈,射出兩抹凌厲的光。嬴斐神色複雜,死死盯著林峰,道。
「此事因何而起,汝詳細道來。」
憑藉感覺,嬴斐總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朝陽縣城,乃千乘郡一座堅城。河堤決來,也不過最初勢大。
河水雖大,卻不過半城之水。只要城門緊閉,城中百姓有所防範,朝陽縣城中,根本不可能全部死光。
嬴斐星目一挑,他相信這其中必有緣由。一城百姓死絕,這不是小事情,絕對不能等閒視之。
「稟主公,我軍撤退之後大水圍城。一時間,舉目四望都是一片昏黃。」
「三日後,大水上漲至半城。萬不得已之下,趙四年下令拆門板,編成木筏。二十萬大軍,乘筏東向。」
「當時城門大開,河水從開始的滲透,一下子瘋狂湧入。其勢驚天,帶有毀滅之意。」
「由於事出突然,導致城中百姓疏於應付。甚至於沒有絲毫措施,大水肆虐,不斷的湧進。直接在城中百姓懵逼的狀態下,被大水淹沒。」
……
林峰的陳述,有一絲波瀾不驚。簡單的詞語與語氣,其中冷如同冰渣。
「嗯。」
點了點頭,嬴斐雙眸血紅,這不是戰爭的正確打開方式。這根本就是屠殺,從字面上,就可以嗅出驚天殺氣。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嬴斐不是心軟之人,其一路走來,早就已經練就了一個冷如鐵石的心。面對如此驚天地泣鬼神,讓人悲憤的事故,其心生愧疚。
十數萬百姓,老弱病殘都有。這不是十萬螻蟻。然而,就算是十數萬螻蟻,那也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數字,其足以將整個縣府占據。
「林峰。」
「主公。」
迎著嬴斐犀利如劍的目光,林峰身體變得越發佝僂了。
「派出得力幹將,將趙四年行蹤打探清楚。」
「諾。」
兩個人對視一眼,均從其眼中看到了濃郁的殺機。趙四年此舉,太過於出格,這讓嬴斐對生出了必殺之心。
林峰領命退去,整個房間只剩下嬴斐一個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