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公節兄吉言,我等天下英雄共聚此處,區區董賊何足掛齒。」袁紹已經儘可能地保持自己的矜持了,但最後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本初兄,如今響應號召的十八路英雄已經來了九路,剩下的九路不日便會抵達,我建議本初兄儘早做出布置,等其他人都來了,隊伍龐大不好指揮。」旁邊一位身長七尺,細眼長髯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
「呵呵,孟德兄無需著急,我等距離洛陽較近,所以來得也快,若是換做冀州的韓文節、長沙孫文台這些人,再過十日都不一定能夠會盟。」陳留太守張邈笑呵呵地說道。
曹操還想勸說一下,卻見一名傳令兵快速跑了上來,待到宴台前,單膝下跪。
「報!冀州韓馥率軍三萬前來會盟!」
「什麼!」
眾人一驚,張邈更是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剛才他還在說冀州的韓馥沒有十天到不了這裡,結果話敢說完,人家就到了!
「你沒看錯?當真是冀州韓文節?」
傳令兵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確定道:「屬下絕不會看錯,就是冀州韓公!」
這下所有人都懵逼了。
韓馥的行軍怎麼會這麼快?難道他這三萬都是騎兵?
不可能啊!冀州就算有些富裕也不可能富到這種程度,充其量有五千是騎兵就不錯了!
眾人的驚訝倒是讓一旁的曹操笑了起來:「諸位,看來各路英雄都等不及剿滅董賊了,我出去迎一迎文節兄。」
說完,大笑著走了出去。
......
冀州大營。
在盟軍的安排下,冀州軍已經在指定區域開始安營紮寨了。
作為隨軍出行的主帥,韓馥這些天其實是有些不爽的,無他,這路太趕了!
他一個斯文人,沒坐馬車也就罷了,結果還把他當驢趕,這一路下來就沒怎麼停過,如今其他路的諸侯還有將近一半沒到,自己這個冀州遠軍卻到了。
「子和,你以前都這麼行軍的嗎?」
潘鳳字子和。
大帳中,韓馥趴在床上,任由身邊的親衛給他捶肩捏腿,這一路是真的苦了他,要不是潘鳳是他的愛將,他真想把潘鳳吊起來打一頓,不過打可以不打,罵總能罵吧!
這不,大軍剛剛停下韓馥就把潘鳳給叫過來了,勢要對著潘鳳一頓狂噴。
看著韓馥受罪的樣子,潘鳳也有些不好意思。
「主公,我這也是替主公考慮啊。」
「哦?怎麼說?」韓馥臉上的痛苦收斂了一些。
「主公雖然貴為州牧,但不要忘記,這次的會盟還有很多人在身份地位可以和主公平起平坐,便是那袁本初,雖然受主公管制,但對主公又有多少敬意?還有那袁術,此等人若是不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還以為主公好欺負呢!」
「這次我等行軍如此之快,就是給所有人一個信號,說明主公乃是真正的仁義之士討逆先鋒,屆時在場的人還有誰敢輕慢主公?」
韓馥眼睛一亮。
作為袁氏門生故吏,韓馥苦袁紹久矣。
本來作為州牧的他妥妥的袁紹上級,但因為是袁氏門生的緣故,他又不能對袁紹指手畫腳,以至於袁紹一個郡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逐漸發展壯大,甚至作為上官的他只能用剋扣軍糧這種方式迫使其軍心動搖。
說來恥辱,想想更是羞恥。
「子和此舉甚佳,是我錯怪你了。」韓馥感激地說道。
文人最注重的無非名聲和氣節,韓馥吃的了皮肉苦,卻受不了袁氏兄弟的折辱,這次會盟他是為了討賊而來,不是來給他們袁氏兄弟指手畫腳的。
潘鳳說得對,這一次急行軍已經表明了他韓文節的決心和意志,到時候那些比他晚來的諸侯沒一個能在他面前抬起頭的,便是早來的袁紹等人,也不敢輕視與他!
想著想著,韓馥的臉上痛苦逐漸褪去換上了淡淡的笑容。
「報!稟主公,營外有一人自稱驍騎校尉曹操說是來拜訪主公的。」
韓馥看了一眼潘鳳,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