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名叫陳登,字元龍,少有高名,為徐州所重,卿可識此人?」
「陳元龍名重徐州,下吏久聞之,不過下吏和他沒見過,只與他的父親見過。」
陳登的父親名陳珪,字漢瑜。
「噢?卿與陳登之父相識?」
「陳漢瑜早年從陳公居洛陽,下吏有次去洛陽遊歷訪友,時陳公在朝中為廷尉,下吏往去拜謁,在陳公家中有緣得見陳公諸子與陳漢瑜。」
下邳陳氏是徐州的一個冠族大姓,累世衣冠。
如陳球,他的父親仕至廣漢太守,陳球本人則年未二十即被郡中舉為孝廉,沒多久就出為一縣之長吏,且不是小縣的縣長,而是直接出任大縣的縣令,這很少見,復辟公府,又被舉高第,隨之被拜侍御史,繼而因太尉楊賜之舉薦而出任為零陵太守,成為了二千石的重臣,仕途非常通順,這其中固有他本人才能出眾之故,與他家族的「歷世著名」也有很大的關係。
又如陳球的長子、陳珪的從兄弟陳瑀,也是早早地就被郡舉孝廉,繼辟公府,隨之出為洛陽市長,「市長」相當於郡的「市掾」,主集市,因為洛陽是京都,人口繁多,商賈雲集,市也比郡國的市大,所以市的規格也比郡國高,大市之長吏稱市令,小一點的市之長吏稱市長,市令秩千石,市長秩四百石,與縣令、縣長的祿秩相仿,從此可以看出,陳瑀的仕途之路與他父親幾乎一模一樣,要非陳球因謀誅宦官而下獄身死,陳瑀現在說不定也是一郡太守了。
「陳漢瑜之名,我亦嘗聞,卿既與他相識,必知其人之才,不知如何?」
「盛名之下無虛士也,雄言善辯,有蘇張之舌,膽雄高志,有遠見之能。下吏聽洛陽的友人說,袁公路深重其才,常對人言:陳漢瑜,徐州之偉器也。」
「袁公路?可是袁術?」
「正此人也。」
「他兩人相識?」
「袁公路與漢瑜俱公族子弟,同居洛陽,少共交遊。」
公族子弟即三公的子弟。
這倒是荀貞不知道的,荀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和寒門子弟比起來,世仕二千石的冠族著姓家的子弟天生就占便宜,入仕早,升遷快,交遊的朋友也都是顯貴家族的子弟,毋庸置疑,比起寒門子弟,他們在仕途上的機會會多得多。
閒談了會兒陳珪、陳登父子,審配微露倦色,荀貞體貼人意,說道:「卿這些天辛苦了,又趕了這麼遠的路回來,且回舍中好好休息休息,給你放兩天假。」
審配拜謝,一絲不苟地把頭冠戴上系好,半彎著腰倒退出堂。
等他遠去,荀攸笑道:「審正南有剛烈氣,是個忠直之臣,此人可用之也。」
「先不急,等過了秋收、秋種,等我把郡賊曹、決曹和鄴縣縣寺控入手中後,再尋機徐徐與他言說誅趙之事。」
要想誅趙,有幾個重點部門必須先要控制在手中。
一個是郡賊曹,此曹主盜賊事,捕人拿人用的著此曹。
一個是郡決曹,此曹主決獄、斷獄、用法,審判的時候用的著此曹。
一個是鄴縣縣寺,趙氏是鄴縣土著,而且郡府就在鄴縣,要想誅趙,繞不開鄴縣。
此外,郡兵曹也是需要控制在手中的,不過荀貞已經先把趙家在郡兵的鷹犬除掉,接著又借平定了於毒之亂的機會,把郡兵悉數調出鄴縣,分別屯駐在了各地,如今駐紮在鄴縣的已全是他的義從,這個曹可以不用過多地考慮了。
郡賊曹、郡決曹和鄴縣縣寺三者之中,最難辦的是鄴縣縣寺。
依時下之慣例,郡縣屬吏多用本地人,鄴縣縣寺里的屬吏不少都是趙家的子弟、姻親,要想把鄴縣縣寺控握在手中很不容易。
荀貞到現在也還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辦法。
不過此事不用急,反正他剛到魏郡就職不久,短時間內不會別遷外地,有足夠的時間容他慢慢想辦法,在此之前,眼下的當務之急是秋收、秋種和屯田。
31 名重徐州陳元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