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鄧、潘璋率兵千餘為許仲、樂進這一路的先鋒,舍高山、盱台不取,直奔淮陵,在闕宣黨眾內應的情況下,鏖戰半宿,潘璋先登,復斬淮陵守將,一舉破城。
破城之後,在以闕宣為首的當地部分豪強士紳的配合下,劉鄧很快穩定住了城中的形勢。
同時,逃竄出城的淮陵殘軍,迎面碰上了守候多時的廣陵騎兵,在廣陵騎軍曲軍侯陳即的帶領下,廣陵騎兵東逐西殺,這些淮陵殘軍奔逃無路,或被斬殺當場,或棄械投降。
攻伐徐州的第一戰,至此,圓滿結束,告一段落。
劉鄧、潘璋一邊清剿殘敵、安撫城中,一邊等待許仲、樂進等主力的到來,這且暫不必多提。
卻說就在劉鄧、潘璋攻襲淮陵的當天,北部戰區的荀成、徐榮部亦發起了對下邳的進攻。
和許仲、樂進「不擊高山、盱台」的戰術相同,荀成、徐榮這邊的「首戰」也是「避實擊虛」。
他們首先以平虜校尉陳午為先鋒,率兵千餘,從平安縣出發,聲勢浩大地進入到下邳境內,佯攻淮水南岸的「淮陰縣」,然後在成功調動了敵人守軍的全部注意力後,又遣別部司馬文聘亦率兵千餘,潛渡淮水,掩擊淮水北岸的「淮浦縣」。
山南水北謂之「陰」。
「淮陰」之意,顯即是「在淮水南岸」。
「浦」者,水邊之意也,顧名思義,「淮浦」的意思則就是「在淮水邊上」。
淮陰、淮浦兩縣都在淮水的岸邊,分處南北,隔著一條淮水斜斜相望。
兩縣間的距離不遠,只相隔有約**十里地。
因為淮陰在淮水南岸,從淮陰到廣陵中間並無山水阻隔之故,所以在這條守御線上,笮融把守軍的主力都放置在了淮陰。若是直接進攻淮陰,必是不易得之。故而,荀成、徐榮選擇了與許仲、樂進相同的戰術,也是「避實擊虛」,佯攻淮陰,實擊淮浦。
「淮浦」只要一下,就等同於斬斷了「淮陰」的後援,換而言之,「淮陰」就變成了一座孤懸於外的危城。外無援兵,近有強敵,此守城之大忌。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淮陰城中有再多的守軍,也必定是軍無鬥志,到那個時候,大可再徐徐圖之。
又與劉鄧、潘璋敢於過高山、盱台不擊,徑入下邳南部腹地、首先攻取「淮陵」的情況相仿,負責進攻「淮浦」的文聘,之所以敢冒著萬一戰鬥失利,後退無路,或許會全軍覆沒的危險而率部潛渡淮水、先擊淮浦的最主要原因,也是因為「淮浦縣」內有內應。
「淮陵」的內應是下邳郡南的豪強闕宣,「淮浦」的內應則是下邳一流的士族陳氏。
此「陳氏」即陳登陳/元龍的家族。
陳登是淮浦人,其族在州中都極有名望,更就別說在他的家鄉淮浦了。
與劉鄧、潘璋夜襲淮陵的戰鬥經過相比,文聘擊取淮浦的戰鬥過程可以說是更加簡單容易。
先是在潛渡淮水的時候,陳家給了文聘極大的幫助。
既然明知「淮水」是下邳境內最大的「天險」,笮融就不可能會忽視對「淮水」的防禦警備,淮水河面上不分晝夜都有他的船隻巡弋,在淮水北岸,並有步卒、民夫沿河巡邏,各個渡口都有兵士守備,——可以這麼說,笮融對淮水的守御、守備不可不稱之為「嚴密」。
在這麼個「嚴密守備」的背景下,若是沒有陳氏家族的配合,文聘是絕對沒有辦法帶著上千兵卒潛渡過河的。
卻是說了:陳氏家族雖為州郡冠族,可他們並沒有守御淮浦的兵權,那麼他們又是怎麼幫助文聘,使其在不驚動淮浦守軍的情況下,竟安然帶著上千兵卒潛渡過河的?
說來卻也簡單。
陳氏家族雖無守御淮浦的兵權,可他們對淮浦當地士民的影響卻是極大的,而限於兵力不足的原因,淮浦守軍又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所以,包括在淮水上巡弋的船隻、在淮水北岸巡邏的兵卒和民夫、以至把守渡口的人手,很多都是派用的淮浦縣卒,還有的乾脆就是從淮浦縣民中抽調出來的,這麼一來,就給了陳氏家族發揮其在淮浦當地強大影響力的機會。
也正因此,文聘這才得以輕易渡河。
渡
147 潘文珪負甲拔縣 關雲長渡淮克城(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