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思量一晚,這逼宮犯禁之事,不能一個人扛完了,既然想著要與孔明聯手,這趟渾水自然大家都要來參合一下,都有把柄在手,以後才能合作愉快。
孔明當然也明白趙舒的心意,想要讓他也擔負上罪名,雖然不該答應,但這是能體現誠意的唯一辦法。孔明猶豫再三,微微嘆息一聲,問道:「將軍欲如何行事?」
能讓三國第一智者服軟,趙舒心中真是有些飄飄然,強自忍住欣喜之情,道:「矯傳聖旨乃是死罪,念在劉永乃是陛下骨血,又年紀幼小,恐是受奸人挑唆,故可從寬處置,廢為庶人便可。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孔明原以為趙舒是要劉永性命,聽說能饒其一命,倒似鬆了口氣,點頭道:「將軍所議極是。」趙舒這才伸手將詔書接過,笑道:「茲事體大,舒恐一人不足擔大任,丞相……」趙舒說到此處便停下看著孔明。孔明於是接口,道:「亮這便回營修表,少時便送入城,請將軍轉奏陛下。」趙舒抱拳笑道:「有勞丞相,舒便入城恭候。」
回到城內,果然沒過多久,孔明便派人送來表章,意為魯王劉永矯詔,宜廢為庶人,言辭之中卻頗為客氣,有意無意將責任都往趙舒身上推來。趙舒倒不是很在乎他這些,帶著奏章,徑直進宮來見劉備。
禁宮之內,已經全是桓易帶人護衛,通傳之類的煩瑣事,能省就省了。找個小宦官問明劉備所在,便帶著人直奔而來,行至殿外,黃皓遠遠看見,便迎上前來,臉色嚴肅,低聲道:「將軍稍待,陛下與魯王正在殿中議事。」
那父子二人又在商議何事?趙舒心中冷笑,正好當面說起,倒要看看劉備如何處置,舉步便要入內。黃皓卻一把將趙舒拉住,低聲道:「陛下自為將軍賜死殿下,將軍何必非要擔上逼殺宗親之罪?」這話一說,趙舒才恍然而悟,劉永失去詔書,父子二人必然心中懷危,劉備會不會再一次捨車保帥?趙舒並非要劉永性命,愈加要進去阻攔,揮開黃皓急忙闖入殿中。
此刻朝陽初升,殿中一股淡金之色,劉備端坐塌上,見趙舒進來,悲憤之色一閃而過。劉永跪在一旁,背對著趙舒,必恭必敬地對著劉備三叩首,道:「父皇保重,兒臣先去了。」言罷一揚頭,趙舒看見他手中握有杯酒,急忙喊道:「殿下且慢。」
劉永卻並不遲疑,一飲而盡。趙舒知那必是穿腸之藥,好在葉楓在此,急忙讓他上前探視。劉永卻起身拔劍,不讓葉楓進前,厲喝道:「孤乃天子後裔,定不受你之辱。」可葉楓身手敏捷,哪是他所能阻攔?欺身上前,先行奪過他手中長劍,使護衛架住,便伸手掐住劉永咽喉,湊到面前,深深吸了幾口氣,道:「將軍,此藥甚毒,需得即刻救治。」
趙舒點了點頭,想起毒藥剛入胃中,還不曾吸收,可以洗胃救治,可是趙舒卻上哪裡去找洗胃的儀器來救劉永?卻又猛然記起一物,乃低聲吩咐黃皓幾句。黃皓聽完之後,一臉迷惑地看著我,卻又不敢多問,急忙帶人下去。
趙舒看著劉備也是一臉茫然,乃上前行禮,道:「適才情勢緊急,微臣多有失禮之處,望陛下勿怪。」這幾日的連番變故,早已經將劉備剩下那點精力消磨乾淨,只是輕輕地搖了搖手,示意無妨。趙舒又問道:「魯王殿下何罪,陛下竟要賜死?」
劉備抬眼看著趙舒,料想心中恨極,口上卻有氣無力地道:「逆子亂政,欲害將軍,雖為天家骨血,卻亦該明正典刑,以彰其咎。」趙舒心裡又默默嘆息數聲,劉備啊劉備,你都六十好幾的人了,死就死吧,何必如此畏懼,竟要以自己親身骨肉來換那一身臭皮囊。
趙舒拿出詔書以及孔明表章,上前呈與劉備,稟道:「此二物乃是諸葛丞相早間使人送與微臣,還請陛下過目。」那詔書劉備自然認得,卻也要拿起來假意察看一番,乃道:「此便是那逆子所為。」又將孔明表章看罷,臉上雖然沒有明顯色變,手上卻有些不由自主地抖動。孔明字裡行間雖然將責任推卸於趙舒,卻畢竟是按著趙舒的意思,上書廢去劉永,這明顯是兩人聯手的結果。若說劉備之所以下詔給劉永,便是想要借著趙舒與孔明爭鬥,得點漁人之利,如今卻是大違他的本意,怎能不驚不懼?
劉備還不及說話,便有一股惡臭飄入殿內,趙舒知是黃皓已經取來糞汁,轉身指著劉永,道:「給殿下餵下去。」黃皓看著趙舒,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