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既來歸降,定然無詐。吾部下有一人,極善醫術,可為將軍治療傷口,等傷勢好轉之後,再為將軍設酒接風。」乃命葉楓帶費耀下去治傷休息。費耀只道趙舒被其蒙蔽,心中大喜,千恩萬謝退出營帳。
桓易見其離開,乃不悅道:「將軍豈能真信其言?」趙舒笑道:「吾豈不知費耀乃是見我軍連勝,以為軍心必驕,且又善待降將,故來詐降。只是諒他區區數十人,留在營中又有何懼?等其安心之後,勾結曹真來攻,正好將計就計,大破魏軍。」桓易聽其早有打算,復笑道:「將軍成竹在胸,是末將多慮了。」趙舒又笑道:「若非將軍如此,費耀也未必能信。明日曹真定會派兵來戰,諸位且回營休息,等來日與魏軍決一雌雄。」
次日,曹真果然親引大軍至漢軍營前挑戰,口口聲聲要叛賊費耀。趙舒聞曹真自來,也帶同費耀與諸將列陣而出。兩軍各以強弓硬弩壓住陣腳,曹真指著費耀,回顧諸將,道:「誰人與本都督擒下此賊?」話音剛落,便有一將大聲道:「末將願往。」聲若悶雷,體如熊羆,縱馬而出,手中大刀直取對陣費耀。漢軍陣中轉出桓易,橫刀喝道:「來將何名?休要衝吾陣腳。」
那員魏將乃勒馬,道:「吾乃大魏虎威將軍王雙。汝乃何人?」桓易冷哼一聲,道:「無名下將,可識得上將桓易?」王雙見其無禮,怒氣添胸,舞刀來戰。兩人均使得一口大刀,一個刀法精妙,一個刀勢沉重,都是當世猛將,交戰數十回合卻難分勝負。早惱了漢軍陣中魏延,乃提馬出陣,喊道:「誰敢與某決死?」
魏軍諸將多識得魏延,忌憚其勇,皆不敢出陣。只有曹遵拍馬道:「別人皆怕你魏延,本將軍卻是不怕。」挺槍迎戰。兩人交戰只三五回合,魏延賣個破綻,大喝一聲,便將曹遵斬於馬下。復笑道:「這等本事,也敢出來獻醜?」乃舞刀直取曹真。曹真哪能敵魏延之勇?急忙退馬入陣。趙舒轉謂眾將道:「文長威風不減當年啊。」於是揮軍上前衝殺。魏軍諸將見曹真先走,也都紛紛後退,部下將士就更是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王雙雖然與桓易不分勝負,但獨力難支,只好保著曹真退走。
漢軍又勝一陣,趙舒回營之後,便下令殺牛宰羊,犒賞三軍。席間費耀乃獻計,道:「曹真今日大敗,若退回澠池,則我大軍難以攻破。不如乘今夜,以得勝之師,再劫魏營,曹真必不提防,定可得全勝。」趙舒乃撫掌道:「將軍之計大妙。」於是命人撤去酒菜,當即分派諸將,夜間去劫曹真營寨。眾將各自下去準備,趙舒又笑對費耀道:「今夜將軍就與吾在營中等候眾位將軍捷報。」費耀答道:「末將先預祝大將軍立此不世之功。」兩人各懷鬼胎,俱哈哈大笑。
費耀回到帳中,急忙讓心腹之人偷偷出營,前往曹真營中報信。曹真原與費耀約好,今日陣前之敗,也多是誘敵之計。得知趙舒果然上當,當即命孫禮、張雄埋伏在中途,等候漢軍前來劫營。自己卻以王雙為前部,親引精兵,乘虛去劫漢營。
當夜三更,果然見到趙舒營中火起,曹真只道費耀得手,急忙命王雙率軍殺入營中。王雙一馬當先,沖入營內,卻不見漢軍一人,便知中計。急欲退時,聽得幾聲梆響,黑暗之中箭如飛蝗。可憐北魏猛將,寸功未立,便被射成刺蝟,一身武藝也都化為烏有。
曹真在後,知道中計,急忙退兵,左右卻殺出無數漢軍,為首大將桓易立馬大笑道:「曹子丹,汝中我家大將軍之計也。」魏軍人人自危,哪裡還敢應戰,都四散逃生。曹真得部下驍將保護,好歹殺出重圍,於路收攏敗軍回營。
再說孫禮、張雄二將久等不見漢軍前來,正覺得奇怪,就見一隊軍馬遠遠而來,也不曾分辨,便揮軍衝殺。交戰片刻,才發覺居然是自家人馬,詢問之下,才知道是曹真敗兵。當即高聲喝止,戰事剛要平息,後面又殺來大隊漢軍,孫禮定睛望去,主將乃是魏延。自知不敵,急忙引兵敗走,於亂軍之中又遇到曹真,乃合兵一處,退回本寨。計點人馬,三停少了一停。
魏延等將趕殺一夜,斬獲頗豐富,都來趙舒帳內請功。趙舒命人一一記下,復將費耀斬首。費耀知道自己計謀被對方識破,且害得曹真損兵折將,懊悔萬分,乃坦然受死。趙舒念其忠義,與王雙屍首一起厚葬。正要商議進兵之事,探馬又來報,曹真已經帶軍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