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鑠問起郭嘉為什麼不舉薦自己。
郭嘉回道:「論起治世之道,我不如士元、元直等人,當然不便舉薦自己。主公選定丞相,我是最不合適的……」
「可我覺著你是最合適的。」曹鑠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對他說道:「許久以來都是你統籌全局,你不給我做大魏的丞相,還能由誰來做?」
望著正在牧場上來回走動的牛羊,曹鑠接著說道:「其實我一直認為最適合做丞相的是荀文若,可惜他並不與曹家一條心,只是一心想要光復漢室,我也沒辦法用他。」
「文若公對漢室忠貞不二,如今人已經不在了,主公也沒有必要再提他。」郭嘉回道:「論起治世之才,確實沒有誰比荀文若更適合做丞相,可他別的都好,唯獨不懂得天道所歸。倘若大漢氣數未盡,誰又能從漢室手中把天下給奪了?」
「說的就是。」曹鑠點頭:「我南征北戰多年,難不成得到天下自己不要,還拱手送給他人?」
衝著郭嘉一笑,曹鑠小聲問道:「倘若是奉孝來選,會不會做出那樣的蠢事?」
天下已經歸了曹鑠,他此時說話也不用再避諱什麼。
郭嘉回道:「當然不能,天下是主公打下來的,當然得主公坐鎮。漢室皇帝雖然也想勵精圖治,只可惜到了他手中,天下早已是滿目瘡痍。別說他無力拯救,就算是光武再生,也不可能改變天下大亂的局勢。」
「如今天下已經一統,各地再無豪雄割據,百姓也能安居樂業。」曹鑠說道:「我要的其實就只是這些。天下安則百姓安,反之,百姓安則天下寧!朝代更迭,多半是因為前朝出了昏庸的皇帝。大漢的桓靈二帝,可就是禍害大漢天下來的。」
「我有一事一直想與主公談談。」郭嘉說道:「大漢尚火,屬於火德。如今主公得了天下,大魏應該是尚水,敢問主公,。從今往後大魏將士衣甲取什麼顏色?」
「商水當然是取玄色。」曹鑠回道:「紅為火玄為水,要不是大魏尚水,又怎麼可能滅了尚火的大漢?」
「如今各地將士衣甲顏色多有不同。」郭嘉說道:「我認為天下一統,首先得要將士們衣甲一統。倘若各地各自決定將士衣甲的主色,難保將來會不會有人想要擁兵自重,再興禍亂。」
「會不會有人再興禍亂,難道還和將士衣甲有著關聯?」曹鑠不解的向郭嘉問道。
「當然會有關聯。」郭嘉回道:「主公試想,各地將士衣甲不同,有些人總會覺著他們擁兵自重,可以孤立於朝堂之外。要是這種心思成了風氣,將來又怎麼可能不與主公找些麻煩?」
曹鑠點頭:「既然奉孝覺著是這樣,那就傳令下去,各地將士衣甲一律統一色調,從此府庫除了玄色衣甲,再不出其他任何顏色。」
「主公英明!」郭嘉躬身行了個大禮。
郭嘉向曹鑠提議,要各地統一將士衣甲。
曹恆率領的大軍,此時正在雲中城駐紮。
將士們多半是從洛陽來到關外。
洛陽來的將士,都是曹鑠的嫡系,他們身上的衣甲就是玄色。
而雁門關一帶原有的將士,則是白色衣甲。
同樣都是常備軍,也同樣都是大魏的將士,衣甲顏色卻很是不同,確實也讓曹恆有段時間十分困惑。
然而身為大魏長公子,即便他認為這種事情不太正常,也沒有做出改變的權力。
唯一能夠決定將士們一家顏色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的父親魏王曹鑠。
自從奪取雲中城,曹恆動員了不少民夫修築城牆。
攻城的時候,城牆被大炮轟出了個很大的豁口,要是不把豁口補上,雲中城的城牆就是形同虛設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除了被大炮轟塌了的城牆,雲中城需要重新修造的地方還有很多。
其中最容易修造的,就數那扇被炮彈轟開的城門。
曹恆在姜維和陸遜的陪同下,巡查著被轟開的城門和正在修造中的城牆。
大半個月已經過去,城牆修造的進度還是很慢,到如今甚至連三分之一也沒壘砌起來。
很多魏軍將士和民夫正忙著運送石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