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還在發愣,楊修催了一句:「還愣著做什麼?張將軍難道是要等到敵軍放火,再那麼做不成?」
曹鑠的命令送到張允手中,特意吩咐他一定要聽從法正調配。
楊修催促了一句,張允才向一旁的衛士吩咐:「傳令下去,所有戰船一字排開,每兩艘船之間保持兩倍船距。」
衛士飛快的跑去傳令,沒過多久,旗艦的塔樓上就亮起了火把。
傳令兵用火把打著旗語,當旗語打完,水軍戰船紛紛動了起來。
曹鑠很重視海軍和水軍建設,雖然這麼多年一直沒怎麼動用過,可海軍和水軍的訓練卻從沒懈怠。
張允的命令下達,包括旗艦在內,所有戰船都動了起來。
水軍將士操作戰船嫻熟,沒過多久,所有戰船都是船頭朝向對岸,沿著岸邊一字排開,擺列出了迎戰的陣型。
所有戰船列陣完畢,張允問法正:「法公,可還滿意?」
站在船頭朝兩側看了看,法正發現每一艘戰船停靠的位置都是不偏不斜,如果在船頭拉起繩索,一定會是齊刷刷一片,連半點偏差也不會有。
「水軍被張將軍操練的精銳至此,等到大軍渡江,沒道理不會一戰破敵。」法正說道:「攻破南岸,全看水軍了。」
「水軍會先派出戰船轟擊對岸,等到把地方擊破,法公可令將士們乘坐戰船登岸。」張允回道:「我們可以為大軍開闢道路,真正擊破敵軍的,還得是法公所部將士。」
法正點頭凝望著對岸。
他沒再說話,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凝重。
「法公,怎麼了?」發覺法正臉色不太對,楊修湊到跟前問了一句。
「你們覺得這樣部署就沒問題了?」法正突然問了一句。
楊修和張允相互看了一眼,楊修問道:「法公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我軍戰船一字排開,岸邊營地也是分散部署,可我總覺得諸葛亮會有後手。」法正說道:「我所了解的諸葛亮,雖然擅長內政比軍務更多,可他畢竟是個智慮之士。軍務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還是提防些好。「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法正對楊修說道:「德祖,你儘快把所有油料送到軍營以外,千萬不能離軍營太近。」
他隨後又看向張允:「張將軍,另外一件事只有拜託你了。」
「法公有什麼吩咐只管說。」張允回道:「主公要我任何事情都聽從法公安排,只要法公下令,我無不照辦。」
「我軍戰船一字排開,岸上軍營也各自分散,諸葛亮火攻不會奏效。」法正說道:「他必定會想盡辦法,給水軍造成麻煩,將軍務必派出小舸,讓將士們在小舸下拉起大網。網眼要大一些,讓魚兒能從中遊走,我們只撈人,不撈魚!」
「這麼冷的天,難道諸葛亮還會派人下水?」張允一臉的不敢相信。
「如果兩軍實力相當,他當然不會派人下水。」法正回道:「然而我軍比敵軍強橫許多,如果他不冒險讓兵士下水,就只能任由我軍登陸北岸。要知道,大軍一旦登岸,他可就再也沒有任何機會。」
「我明白了!」張允應了一聲:「這就安排人手,放下小舸,每時每刻都去巡查。」
「有勞將軍。」法正告了個勞,隨後招呼楊修:「德祖忙活了大半夜,也該回去歇著了。」
陪著法正走下戰船,楊修問道:「法公,這麼安排是不是穩妥了?」
「戰事沒到最後,都算不上穩妥。」法正回道:「諸葛亮手下兵馬不多,我軍兵臨戎城,他已經是最後一戰,又怎麼可能不多用心。我請張將軍放下小舸,無非是擔心諸葛亮派人潛入水中,鑿沉我軍戰船。」
「戰船外部包銅,想要鑿沉並不容易。」楊修說道:「法公是不是過於擔心了?」
「過於擔心?」法正說道:「我還覺得擔心不夠!戰船包銅,可船底並沒有。整艘船最薄弱的地方就是船底,何況外部包銅也不是包的很厚。銅皮太薄,船底沒有包銅,敵軍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何況船身包銅,有好處也有弊端。好處是可以更加堅固,弊端是一旦漏水,沉的也更快!」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