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俘虜的曹軍見他們不回答曹鑠的問題,一個個把兵刃指向俘虜。
帶頭的一個曹軍還喝道:「公子問話,快些回答!」
袁軍都低著頭沒有吭聲。
只有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袁軍士兵抬起頭看向曹鑠。
「我就是李植!」他挺直胸膛對曹鑠說道。
曹鑠搖頭笑道:「你不是李植。」
「我真的是李植。」回話的袁軍說道:「大軍亂了,我本打算換上兵士的鎧甲逃走,沒想到卻沒能過河,與將士們一同被俘虜了。」
「你是李植,有什麼憑證?」曹鑠問道。
自稱李植的袁軍低下頭,從腰間解下一塊腰牌,雙手捧著遞向曹鑠。
蔡稷上前拿過腰牌,轉交給曹鑠。
接過腰牌,曹鑠翻看了兩下,見上面寫著幾個字掘子營統領,李植。
確定了李植的身份,曹鑠向蔡稷吩咐道:「把他帶出來。」
蔡稷站在坑邊,向李植招了招手:「你上來。」
李植跳上了坑,低頭站在曹鑠面前。
「李將軍的本事我早就聽過。」曹鑠說道:「兩軍相隔數里,將軍也能開挖出地道從背後深入,可見能耐不一般。」
「我的本事也就只是那樣。」李植說道:「公子謬讚了。」
「是不是謬讚,不是李將軍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曹鑠說道:「是戰場說了算。與袁家對峙,唯一讓我感到頭大的,就是李將軍的地道。」
「據說在地上放火是公子的主意?」李植問道。
「靈光一現而已。」曹鑠擺了擺手:「不值一提。」
「公子靈光一現,我可是沒辦法把那塊地皮撬開。」李植說道:「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至於被袁公責怪。」
「勝敗兵家常事,不能因為將軍一次沒有做成就有所責怪。」曹鑠俯下身凝視著李植問道:「不知將軍肯不肯跟我去淮南?」
「去淮南做什麼?」李植挺胸說道:「我是袁家的人,如果要走也是回河北。如果不走,就留在這裡好了。」
「將軍如果一口答應,我反倒不敢用你。」曹鑠嘿嘿一笑:「你一口回絕,更加讓我覺得非把你留在身邊不可。」
李植一愣,向曹鑠問道:「公子要做什麼?」
「我今晚就得返回淮南,當然要把你也給帶走。」曹鑠回道。
正和李植說這話,一名曹軍校尉策馬走了過來。
他高聲喊道:「曹公有令,把所有戰俘全都押到一處。」
看押俘虜的曹軍得到命令,大聲呼喝著,讓俘虜聚集到一起。
李植也想跟著俘虜走,卻被蔡稷和魏圖攔著。
「李將軍就不用去了。」李植看向曹鑠,曹鑠沖他撇了撇嘴。
沒過一會,郭嘉帶著一群曹軍來到。
見曹鑠在這裡,郭嘉抱拳問道:「公子怎麼在這裡?」
「我將返回淮南,這會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可做。」曹鑠對郭嘉說道:「將士們還在準備行裝,我過來看一看而已。」
明知郭嘉來是為了什麼,曹鑠還是問道:「天色不早,郭公怎麼來了?」
「曹公下了命令,我來傳令而已。」郭嘉回了一句,策馬走向俘虜。
他高聲問道:「坑都挖好沒有?」
看押俘虜的曹軍軍官跑上前,向郭嘉行禮說道:「回稟郭公,坑已經挖好了!」
「曹公有令,把俘虜全都埋了!」郭嘉喊了一聲。
聽到他的喊聲,十多萬俘虜全都慌了。
被強行留在曹鑠身旁的李植也是驚愕不已。
挖坑的時候,俘虜都在疑惑,屍體已經全都埋了,還挖這麼多大坑做什麼。
直到這時他們才明白過來,這些坑居然是他們自己的墳墓
俘虜騷亂了起來。
郭嘉吼道:「快把他們都給推到坑裡去!」
看押俘虜的曹軍紛紛上前,用兵器逼著俘虜往坑裡跳。
「等一等!」曹鑠的喊聲讓混亂的場面頓時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