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倒在地。
這還是其次,最讓他心如刀割的,則是馬雲祿那一句「你比我想像中還要弱的多」,簡直象是扒光了他的衣服,把他的尊嚴和肉體,統統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任人唾棄一般。
「馬雲祿——」惱羞萬分的曹昂,一聲咆哮大叫,跳將起來就又撲了過來,想再跟馬雲祿一戰。
砰!
就在此時,一聲破裂巨響,殿門被從外狠狠的踢了開來,把馬雲祿和曹昂二人皆是一震,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武鬥,向著殿門方向望去。
只見夏侯惇一臉鐵青的沖了進來,衝著曹昂大喝道:「太子,你在搞什麼,敵人都快要殺進長安城了,你為什麼還三番五次的不見告急斥侯!?」
夏侯惇這一喝,頓時把曹昂給問傻了,蒙在原地一臉茫然,一時聽不明白自己這位異姓叔父是什麼意思。
「適才嚴顏派人來向太子你求援,言氣溫忽升,冰牆融化,叫你速派兵馬增防城牆,你為何不聽?」夏侯惇嘴裡噴著粗氣質問道。
曹昂尷尬的笑了笑,不以為然道:「天氣忽冷忽熱也是正常,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嚴顏是蜀人,不知咱們關中的天氣,難道夏侯叔父還不知嗎?」
「你知道個屁!」夏侯惇也是氣蒙了,竟然向堂堂太子爆了粗口。
曹昂又是一震,整個人都懵在了原地。
夏侯惇也顧不得什麼主臣身份,一把抓起曹昂來,連拖帶揪的將他拖至了殿門外,指著東邊方向吼道:「陶賊正趁著冰牆融化,大舉轟城,城牆就快要撐不住了,張開你的耳朵好好聽聽吧!」
此時的曹昂,才不得不豎起耳朵傾聽,果然聽到城東方向,炮聲隆隆,天崩地裂的響聲一陣比一陣亢烈的傳來。
曹昂這才神色驀然驚變,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麼大的錯誤,原來嚴顏並非危言悚聽,陶商竟然真的對長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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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起了進攻,適才他為了跟馬雲祿鬥氣,把殿門給關上了,所以才全然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
「這冰牆才剛剛開始消融,那陶賊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發動攻城,除非他早就能料到今日氣溫會突升,可這又怎麼可能呢……」曹昂是又驚又羞,結結巴巴道。
夏侯惇眼睛瞪的渾圓,沉聲道:「現在也管不了那許多,事實已經發生,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下令向東門一線增防,再晚片刻,等陶賊轟破了城池,後果不堪設想,你這個太子也別想再當了!」
一句話,驀然將曹昂從質疑不信中驚醒,他再也顧不得什麼,更顧不得跟馬雲祿的鬥氣,急是匆匆而去,趕赴東門。
大殿中,只餘下了馬雲祿一人,此時此刻,那冷艷淡漠的俏臉上,也流轉起了一絲驚奇之色。
「曹昂雖弱,說的倒也沒錯,那陶商除非早就推算出了今天會氣溫忽升,才能提前做好準備,這麼快就對長安城發動進攻,可是,他又怎麼可能做到的呢,除非他是神!這個陶商,當真是……」
馬雲祿是喃喃驚臆,眼眸中涌動著深深的震撼與驚奇,卻很快被耳邊傳來的隆隆炮擊聲驚醒,便也按下對陶商的驚奇好奇,匆匆忙忙的也趕了出去。
長安城,東門。
漫空的石彈已轟擊了整整半個時辰,失去了冰牆防護的東門一線城牆,早已變的脆弱不堪,在數萬枚石彈的轟擊之下,已是面目全非,搖搖欲墜。
東門左側一線的城牆,牆體已是裂痕遍布,猶如龜紋一般,甚至已在大片的牆體崩落了下去,看起來形勢堪危。
陶商高坐馬上,欣賞著敵城被蹂躪的景象,看著轟的也差不多了,戰刀一抬,下令停止轟擊。
最後一枚石彈轟擊完畢,天地間終於安靜了下來,恢復了沉寂。
城頭上的秦軍士卒們,這才長鬆了口氣,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探出頭向四周張望。
很快,萬餘值守秦卒們,無不倒抽了一口涼氣,深深為城牆的慘烈而驚悚。
而當他們看到,城門左側一線的城牆,已塌陷半邊之時,更是驚到譁然惶變。
「快,速速抬土抬石,給我補填左側城牆!」老將嚴顏連臉上的灰塵也不及抹去,就急迫的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