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身陷淤泥,難以自拔,逃無可逃,避無可避,成為不能動的活靶子!
慘叫聲不絕於耳,沁水河中,泛起驚心駭目的血污……
&狼煙!」
徐達一聲令下,狼煙升騰而起。陸續傳遞到上游,看護秦渠的并州軍,投下大石泥土,阻塞秦渠,沁水河,水勢慢慢回升……
……
沁水河水回漲,血污散去,冀州慘死的軍卒浮屍,順流而下,沁水河,恢復平靜。
袁譚的心,卻無法平靜。
慘敗的陰影,死裡逃生的恐懼,沁水河中那曾經的血污和浮屍,都是袁譚心頭難以抹去的夢魘。
沁水河,就在眼前。而袁譚,再也沒有膽量看上一眼。
這條河,是他心頭無法逾越的鴻溝……
&思公子,唉!」韋昌輝還能說什麼?唯有用一聲嘆息,表達自己的無奈。
&正,多說無益!」郭圖喝了一聲,一臉陰冷。
郭圖的腦子,飛速地旋轉著。
如何上報軍情,才是最為緊要之事。
如實上報,絕對不行!
那樣,袁譚的前途就徹底毀了!而他郭圖,即便能逃得袁紹的制裁,也逃不脫逢紀審配的讒言。
&擬了一份文書,顯思將軍看看是否妥當。」
&隨便吧……」袁譚甚至想到以死謝罪。
郭圖重重嘆口氣,強打精神,念道:「奉大將軍領冀州牧袁公令,冀州西征河內袁譚部,晝夜兼程,半月之內,連克盪陰、朝歌、汲縣、獲嘉、修武、武德六城,於沁水河東岸,與敵徐達部激戰。」
袁譚以手掩面,他不敢再往下聽了。
&軍各有傷亡,譚部雖傷亡千餘,然成功迫敵徐達退至沁水以西。兩軍劃沁水為界,各守東西。未得袁公令,譚部不敢貿然涉水西渡,謹守要隘。特此稟告。」
&思將軍,韋將軍,如此,可否?」
&袁譚差點羞死。
韋昌輝嚇得變色。「公則先生,謊報戰果,按律當斬。」
&口!」郭圖厲聲喝止韋昌輝,「連克六城是謊報戰果?激戰是謊報?敵退卻西岸是謊報?划水為界是謊報?」
&韋昌輝竟無言以對。
&正,汝馳援不利,罪在其首。此奏報,乃是為減汝之罪責!」
韋昌輝地位低下,不敢再說。
袁譚欲哭無淚。「鞠將軍那裡,如何說?」
&思公子放心,鞠將軍那裡,郭某親自去說。鞠將軍身為軍中主將,知道分寸。」
袁譚明知不該欺上瞞下,可是,還能有別的辦法嗎?
郭圖進一步開導道:「此乃從大局出發,顯思公子不必太過多慮。」
袁譚終於緩緩點點頭。
郭圖自會去說服鞠義,袁譚、韋昌輝率部,西退十餘里,安營紮寨,卻再不敢西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