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扭臉向一旁的一名冀州兵說道:「即刻傳令下去,將城內百姓房宅悉數燒盡,另外再尋一些康健者,好生暴打一頓,只是切莫傷了他們性命。」
得了袁熙這條命令,那冀州兵愣了一下,不過卻沒敢多問,抱拳應了一聲,飛快的跑下城牆去了。
沒過多會,城內便亂了起來,許多百姓家中的房宅被冀州軍點火焚燒,一些青壯年,也被兵士們拖著不分青紅皂白一通暴打,城內霎時便充斥著人們的哭嚎聲和叫罵聲。
望著城中越來越多的火焰,袁熙深深的吸了口氣,臉上竟是現出了一抹如釋重負的神態。
站在他身旁的趙雲和袁尚都沒有說話,自袁熙向那兵士下令之時,他們便已曉得袁熙心內的盤算。為今之計,恐怕也只有這樣,才能救得滿城百姓,並且確保冀州軍全身而退,不被百姓牽累。
夜色越來越深,眼見到了子時,趙雲向一旁的袁熙和袁尚分別點了下頭。
見趙雲點頭,袁尚轉身朝城牆上的冀州軍將士們擺了擺手。
一些夜間可以正常視物,早就在堆放於城牆上的柴堆旁做好準備的冀州兵,見了袁尚的手勢,趕忙掏出火折,將柴堆點燃。
團團火苗在夜風的吹拂下跳躍升騰,雖說柴堆燃燒時,也躥騰起陣陣黑煙,可在濃重的夜幕之下,黑煙的顏色已是與夜色融為了一體,從遠處朝城牆望來,只能看到成片躥動的火光。
距離黑山軍大陣數百步開外的洛陽軍軍營中,一名羽林衛見到涉國城頭上亮起了團團火光,不敢稍有遲緩,趕忙向正坐鎮中軍等待的管亥和於毒跑了過去。
由於與趙雲早有約定,管亥、於毒在紮營之後並未歇下,而是坐在中軍,讓兵士為他們取來了一壇老酒,一邊細品慢酌的飲著酒,一邊等著趙雲的訊號。
出身黃巾的二人,自骨子裡都有著一股匪性。以往習慣了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如此一壇老酒,要他們整整喝上一晚,著實比不喝還要難受幾分。
可大敵在前,二人不敢稍有懈怠,只得強忍著憋屈,借著這一壇水酒打發時間。
&稟二位將軍!」望見城頭火起的羽林衛,跑到二人近前,抱拳躬身對二人說道:「趙將軍已然發起訊號。」
聽得那羽林衛說趙雲發出了訊號,管亥、於毒幾乎是同時站了起來,仰臉望向遠處的涉國城牆。
城牆上的團團火苗,在城內燃燒著的大火映襯下,並不十分扎眼。不過遠遠望去,卻還是能分辨的清楚。
看見那一團團跳動著的火焰,管亥大笑著說道:「某已是等的鳥都快僵挺了,趙將軍若是再不發出訊號,某都打算先殺入敵軍,好生劈砍個痛快。」
&軍上馬!」與管亥的浮躁相比,於毒就要沉穩了許多,望著遠處城牆上的火焰,他將手臂一甩,向所有羽林衛高喊了一聲:「隨我二人殺入黑山軍之中,今晚我等要大開一場殺戒!」
於毒的喊聲雖大,可他終究只是一個人發出的聲音,附近的羽林衛雖是聽的清楚,遠處的黑山軍,卻是毫無察覺。
五千名羽林衛得了作戰的命令,立刻便紛紛躍上馬背,手提著大刀,將身後背著的圓盾取下。一個個扭頭望著於毒、管亥,只等他們一聲令下,便策馬沖向敵陣。
早已等的心中焦躁,只等衝進黑山軍之中殺個痛快的管亥和於毒,哪裡還會耽擱半分,二人跳上了戰馬,於毒從身後取下雙斧,抬起右手,用斧頭指著黑山軍軍營,高聲喊了一聲「殺」。率先向著黑山軍軍營沖了上去。
隨著於毒一聲令下,五千名羽林衛齊齊發了聲喊,如同一股洪流般跟著二人策馬向黑山軍殺了過去。
雖說早對洛陽軍有著防範,可一直到了半夜,也沒見洛陽軍有所動靜,黑山軍的防備之心已是懈怠了許多。
沉重的夜色之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喊殺聲,已然歇下的黑山軍,頓時是一片忙亂。許多能在夜間視物的弓箭手,在將領的指揮下,紛紛跑向軍營西側。
黑山軍的反應不算十分遲鈍,可惜他們面對的,並不是一支以步兵為主的軍隊,而是一支機動性極強、清一色的重裝騎兵。
未等黑山軍弓箭手列起陣型,管亥和於毒已是領著五千名羽林衛衝進了黑山軍的軍營。
數千騎戰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