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的閉上了眼睛。
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剎,他的眼縫中,閃過了一抹晶瑩的淚光。
數名黑衣人手持長劍,慢慢的將長劍提起,用劍尖抵著立於對面同伴的心窩,待到同伴臉上閃過一抹決然,再猛然用力,將長劍刺入同伴的心房。
黑衣人倆人一組,隨著一陣劍尖刺穿人體時發出的「噗嗤」聲,一個個黑一人胸口插著長劍,倒在了地上。
小小的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待到最後一個黑衣人倒地,領頭的黑衣漢子緩緩睜開眼睛,一雙眸子眨也不眨的凝望著窗口,語氣淡然的說道:「該你了!」
他的話音才落,房門就被人輕輕推開,手持長劍的王赲緩緩從屋外走了進來。燭光照射著王赲手中的長劍,長劍的劍身在燭火下泛著淡淡的橘色光暈,使得原本應該森寒的劍氣,竟多了幾分暖意。
進了屋內,王赲嘴角掛著一抹怪怪的笑容,看著那黑衣漢子,半晌也沒言語。他那張俊俏的臉龐,在白燭的火光下,半邊明亮半邊陰暗,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顯得異常詭異。
&也曾立過誓!」一手按著劍柄,黑衣漢子眉頭微微蹙起,語氣冰冷的對進入屋內的王赲說道:「一旦事情敗露,你將……」
不等黑衣漢子把話說完,王赲就抬起一隻手臂,滿帶著譏誚的冷笑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頭,對他說道:「某隻是與人談了場買賣,卻並未得到太多好處,好處尚未拿到,便是死了,恐怕某不會心甘!」
&待怎樣?」王赲的話讓黑衣漢子心頭陡然生起一絲警覺,他兩眼猛然一睜,瞪著王赲,按著劍柄的手不由的攥緊了些,冷聲向王赲問了一句。
&著你的人頭去見洛陽王,恐怕某便不用死了!」立於距黑衣漢子三步開外,王赲手提長劍,劍尖斜斜指向地面,嘴角牽起淡淡的笑意,眼角閃過一抹冷厲的光芒,對那黑衣漢子說道:「若是某再說出欲殺洛陽王之人,在洛陽王麾下封官進爵,恐怕也是不無不可……」
&王赲的話尚未說完,手按長劍劍柄的黑衣漢子就猛然拔劍,長劍劃出一道銀亮的光弧,朝著王赲的咽喉切了過去。
這一劍出的是毫無徵兆,卻絲毫沒有出乎王赲的預料,在長劍即將削到他咽喉的那一剎,他手腕向上一翻,長劍筆直豎起,隨著「嘡」的一聲脆響,輕描淡寫的化解了黑衣漢子攻來的一劍。
突然發難沒有奏效,黑衣漢子曉得他想擊殺劍術比他高出許多的王赲已是沒有可能,提起最後的力量,怒吼的一聲,揮起長劍,縱身朝王赲沖了過去,意圖拼著一死,也要搏個與王赲兩敗俱傷。
房間很是狹小,地上又躺著數具屍體,閃轉騰挪非常不便。扎眼間,黑衣漢子已是攻出了十多劍,可王赲卻只是左躲右閃的閃避著,除偶爾會抬起長劍格擋,根本不做任何反擊。
又連續攻出了數十劍,黑衣漢子的劍招漸漸遲緩,就在他攻出一劍,另一劍還沒續上的時候,王赲終於動手了。
隨著一道弧光划過,黑衣漢子慘嚎一聲,手腕上飈射出一股鮮血,手中長劍「嘡啷」一聲掉落在地上,隨後便捂著手腕蹲了下去。
黑衣漢子蹲下的同時,一柄長劍直直的指向了他的頭頂,王赲筆直的站在他的面前,目光森冷的逼視著他。
&何不殺我?」被王赲用長劍指著,黑衣漢子仰起臉,滿臉忿恨的瞪著他,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只要我還活著,終有一天,你會死在我的手中。」
&突然改主意了!」黑衣漢子的話音剛落,王赲嘴角就牽起一抹怪怪的笑容,對他說道:「把你活著送給洛陽王,恐怕能換回的更多!」
&赲!」當王赲說出要把他活著送給洛陽王時,黑衣漢子咬著牙,恨聲說道:「某斷然不會讓你得逞?」
&可難說!」將手中長劍稍稍偏了一偏,劍鋒搭在黑衣漢子的肩頭上,輕輕的抽了抽劍,用黑衣漢子肩頭的衣衫將劍身上的血漬抹去,王赲撅著嘴,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條縫,語氣裡帶著幾分譏誚的說道:「原本以為你也是個成大事的人,不想卻是這般不堪。一次行刺失敗,便讓手下全都自戕,如你這般,某怎肯同你相謀?」
王赲的一番話,把那黑衣漢子說的愣了愣,抬起頭,一臉愕然的望著王赲,嘴巴張了張,像是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