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中原一帶殘殺無辜、凌虐婦人,他已將所有斥候處決,並知會大單于,假若匈奴人再屠戮中原平民,洛陽王將會計數人頭,屆時攻入河套,以一個中原人換五十個匈奴人,誅殺我大匈奴子民……」
&谷蠡王認得好漢字!」一隻手肘支撐在大腿上,呼廚泉欠著身子,眼睛微微眯了眯,盯著那撿起布帛的老者,面無表情的冷聲說道:「本單于倒想看看,那洛陽王有何能耐,可用一個中原人的人頭,換我大匈奴五十顆人頭!」
&賢王!」臉頰肌肉劇烈的抖動了幾下,呼廚泉高聲向一旁坐著的一個匈奴年輕人喝道:「你即刻點齊十萬兵馬,前去馳援右賢王!定要將那趙雲擊破,揮軍長安,爾後進逼洛陽。」
&遵大單于之命!」呼廚泉的話剛落音,一個比他還年輕的匈奴人就站了起來,抱拳應了一聲。
應聲的匈奴人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此人正是前任匈奴單于於夫羅之子劉豹。
在爭奪大單于的爭鬥中,年輕的劉豹根本無力與他的叔父呼廚泉爭奪,最終坐失成為大單于的機會,被封為左賢王。
得了呼廚泉的命令,劉豹剛抱拳應聲,先前撿起布帛的左谷蠡王就對呼廚泉說道:「單于切莫動怒!」
&莫動怒?」左谷蠡王剛開口勸止,還沒來及說出由頭,呼廚泉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抬手指著那隻劉辯命人送來的木箱,對他說道:「左谷蠡王可曉得,那木箱中裝著什麼?」
呼廚泉暴怒,,左谷蠡王也是不敢立時頂撞,只是躬著身,默默的等待呼廚泉將脾氣發完。
&箱子中裝著的,可是六百七十二個匈奴男兒的卵蛋!」指著木頭箱子,呼廚泉的臉頰劇烈抽搐著,對左谷蠡王說道:「如此奇恥大辱,本單于怎能忍得?」
吼了左谷蠡王一聲,呼廚泉猛然扭頭,對劉豹喝道:「立刻點齊大軍,向洛陽軍發起進攻!」
劉豹再次應了一聲,轉身跨步走出了王帳。
本欲勸止呼廚泉的左谷蠡王見狀,曉得事情已是無法挽回,長長的嘆了一聲,便沒再多說任何言語。
自大漢明帝擊破北匈奴,南匈奴依附大漢,常年定居於河套地區以來,南匈奴便從未強盛過。
二十萬大軍,對南匈奴來說,是可以動用的全部力量。
呼廚泉孤注一擲,將大軍全都派到了進入中原的戰場上,一旦有中原軍隊挺近匈奴王庭,恐怕南匈奴將會徹底的被從世上抹掉。
對此雖是心內再清楚不過,可呼廚泉才是南匈奴的大單于,生為左谷蠡王,能做的也只是把話點到而已。
匈奴王庭內,呼廚泉做出了由劉豹率領十萬大軍向中原挺近的決定,劉辯此時已是帶著五萬洛陽軍,推進到了河套邊緣。
駐馬立於并州與河套的邊界,望著眼前這片水草豐茂的遼闊原野,劉辯胸中竟莫名的感到一陣博大的氣息。
誅殺六百七十二名匈奴斥候之時,劉辯是如同修羅一般,那時的他,給人一種只要多看上一眼,便會毛骨悚然的感覺。
事情已經過去,劉辯的心情也漸漸平復,隨著他領軍來到河套和并州交界處,他的心情是越發的輕鬆。
以往那位冷靜、極少發怒的洛陽王,再度出現在洛陽軍官兵的眼前。
在劉辯身後,駐馬立著一身戎裝、英姿颯爽的管青,而稍遠處則停著那輛乘坐著蔡琰和劉堅的馬車。
馬車中,蔡琰抬手掀起車簾,向外張望著。
文人心性的她,對高山峻岭、廣袤山河有著一種別樣的喜愛,第一眼看到眼前一望無垠的草原,蔡琰便深深的愛上了這蔥翠的原野。
跪坐於蔡琰對面,劉堅正把玩著管青不知從哪給他淘弄來的一隻小木偶。
這隻木偶很醜,甚至可以說,就連它的四肢都做的很是粗糙,整體造型就像是在一跟粗點的樹枝上開了幾個眼,把另外幾根細些的樹枝插上去。
即便木偶如此之丑,兩歲的小劉堅卻還是玩的不亦樂乎。
他始終沒有說過話,當有人對他說話的時候,他也只是會用點頭或搖頭來回應。
望著車窗外那一望無際的碧綠草原,蔡琰伸手將劉堅抱到懷裡,指著車窗外,向小劉堅問道:「堅兒,你可喜歡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