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著,都想儘早渡過河去。
狼狽不堪的王邑坐在一張木筏上,望著還留在河岸南面的河東軍官兵,心內一陣陣的不是滋味。
五萬河東軍精銳,僅僅只過了六七天,就被劉辯軍徹底擊潰,如今落得個不得不狼狽返回北岸的下場。
作為此戰的主要軍師,黃伯璽已然在渡河之前,就被王邑砍了腦袋。戰役失敗,終究要找個替死鬼來向朝廷交代。黃伯璽則是再合適不過的替死鬼人選!
木筏緩緩的向著河岸北面靠過去,在木筏的兩側,許多騎兵騎著戰馬,正依仗著戰馬懂得鳧水且河流並不湍急,在木筏四周護持著,向河岸對面游去。
夏侯英手持大斧,站在王邑身後,望著越來越近的涑水北岸,對王邑說道:「郡守莫要憂心,待我等過了河,重整兵馬,再與弘農王廝殺不遲!」
坐在木筏上,王邑是一臉的黯淡。他很清楚,河東軍真正的精銳已經被他拼光,若是要重整兵馬,沒有個三年兩年,根本不可能再訓練出一支像這樣的軍隊。
&東恐怕是保不住了!」仰頭望著湛藍的天空,王邑長長的嘆了口氣,對夏侯英說道:「夏侯將軍,過河之後,你去別處尋個安身立命之所罷!我王邑愧對朝廷,愧對太師!此番唯有死守河東,待到河東淪陷,再以死明志!」
&守……」聽了王邑的這番話,夏侯英眼眶中兩汪熱淚不住的打著轉轉,一手持著大斧,讓大斧筆直朝天豎立著,雙腿一屈,跪在王邑面前,哽咽著說道:「末將不離河東,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河東戰場上!」
&侯將軍……」看著跪在面前的夏侯英,兩行清淚已是順著王邑的臉頰滑落,他扭了個身,蹲在夏侯英面前,雙手扶著夏侯英的肩膀,說話時喉嚨里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似得難受,只是喚了夏侯英一聲,就再沒能把後面的話說出口。
木筏靠上岸邊,王邑等人上了岸,木筏又折回南岸,接河岸對面的河東軍官兵去了。
剛剛登上河岸,王邑與夏侯英才翻身跨上戰馬,一名隨同他們上岸的兵士抬手指著北面高聲喊道:「郡守,前方來了一隊人馬!」
聽說前方來了一隊人馬,王邑趕忙抬頭朝前看去,只見滾滾煙塵之中,一片烏墨般的戰旗正上下翻舞著,一員白袍銀甲的小將軍,正領著數千名身穿大紅衣甲的騎兵朝他們這邊快速弛來!
&邑,常山趙子龍在此等候多時!」數千騎兵衝到離王邑和已經渡河的河東軍官兵只有二十多步的地方停了下來,領軍的小將軍提著長槍,向王邑高聲喊道:「董卓逆賊倒行逆施!我家殿下宅心仁厚,念你等也是忠貞之人,有心放你等一條生路,還不快快下馬受縛?」
&子龍休要張狂!某來會你!」趙雲的話音剛落,夏侯英就大吼了一聲,手提大斧策馬朝他沖了上去。
見夏侯英沖了上來,趙雲也不迎他,只是嘴角稍稍撇了一撇,手中長槍斜斜指著地面,望著夏侯英眼睛稍稍的眯了一眯。
&斧!」衝到趙雲近前,夏侯英大喝一聲,掄起大斧就朝趙雲的頭頂劈了下去。
夏侯英高高舉起大斧,趙雲也不閃避,只是大喝了一聲:「著!」手中長槍如同閃電般向前猛然遞出,在夏侯英大斧剛剛舉過頭頂,還沒落下之前,長槍已然扎進了他的心口。
鋒銳的槍尖從夏侯英前胸進入,自後背透出。船頭夏侯英身軀、沾染著鮮血的槍尖在陽光下竟還閃爍著點點寒光。
刺穿了夏侯英,趙雲把槍往後一抽,高聲向已經過河的河東軍官兵喊道:「還有哪個不怕死的,儘管上來!」
長槍抽離身軀,騎在馬背上的夏侯英雙手漸漸失去了力量,大斧「啪」的一下掉落在地面上,他的身體也慢慢的朝著側面傾斜,隨後翻滾著跌落馬下。
至死他都沒明白,在河岸對面與韓暹大戰了一天一夜,為何在這小將軍的面前,他竟是連一個回合都沒走到。
連續數天的廝殺,已是將過了河的河東軍官兵嚇破了膽,如今趙雲又一槍刺死河東猛將夏侯英,河東軍官兵哪裡還有人敢挺身出戰?
夏侯英栽落馬背,站滿了人的涑水北岸陷了一片寂靜,狼狽不堪的河東軍官兵望著躺在地上的夏侯英屍體,一個個渾身哆嗦著,哪裡還有半點戰意。
&哈哈哈!」
第172章 忠魂自此無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