儁苦笑道:「誰讓他面對的是黃巾兵主力呢,不過幸好朝廷援軍已至,又有翼德勇猛,此戰我們的勝算又多了幾成。」
說起勝算,皇甫嵩又想起了昨天陳暮的話,便問道:「陳子歸,你昨夜說黃巾彈指可破,現在看到城外那十餘萬人馬,有何做想?別看張翼德悍勇,但一人之力難以撼動千軍萬馬,我軍人馬太少,難以正面硬戰呀。」
陳暮笑了笑,輕搖羽扇,緩緩說道:「稟將軍,暮還是那句話,黃巾兵不過烏合之眾,雖有十餘萬人,不足為懼。」
「哦?」
皇甫嵩來了興趣,問道:「既是如此,今日也觀望過形勢,莫非汝已有良策?」
「確有良策。」
陳暮自信地點點頭。
「說來聽聽。」
幾人走在城樓之上,觀望著遠處黃巾軍退兵的陣勢。
雖然這次攻城虎頭蛇尾,被張飛一個人就攔下了氣勢。但基礎人數擺在那裡,十多萬人人頭攢動,密密麻麻地撤軍,光回去行走的路上,就是塵土漫天,一眼望不到盡頭。
無邊無沿的人海蔚為壯觀,想像一下,若是被這麼多人圍攻,普通城池恐怕早就失守,也的確側面反應了皇甫嵩和朱儁的能耐。
陳暮遠遠瞭望,看著黃巾營寨的方向說道:「不知將軍注意到沒有,黃巾兵倚草偎林結營。」
「你是想說用火攻之計?」
皇甫嵩冷笑一聲,不屑說道:「陳子歸,你小看了天下英雄,此計我和公偉早就想過,可夏季草木燃燒緩慢,又無大風借勢,就算想火攻,也根本不可能實行。」
朱儁和皇甫嵩二人也是老將,連日來早就已經在思考所有對策。在陳暮還沒來之前,他們觀看黃巾營寨,就已經想到了火攻之計。
長社這個地方剛好位於秦嶺與太行山末端,西面崇山峻岭,東面則屬於平原地區。
所以城西多山嶺,城東是平原,有大片田地。
黃巾兵戰術素養不高,沒有把兵營駐紮在平原上,反而是駐紮在了山嶺下。
山嶺下方草木旺盛,連綿不絕的野草蓬蒿,還有森林樹木,如果要用火攻的話,是非常好的辦法。
但可惜現在是盛夏,不是深秋。
現代人應該都知道,盛夏時節葉子翠綠,草木中含有大量的水分,擠壓樹葉能滴出水來。
用打火機燒一片綠葉做試驗,可以觀察到,樹葉的燃燒速度十分緩慢,比不了深秋時候枯葉那麼迅速,可能要好一會兒才能點燃。
不過畢竟是草木,想引起大火肯定可以,但火勢發展也肯定不快,黃巾兵只要不是傻子,自然可以在大火蔓延之前逃離,如此依舊無法給黃巾造成損失,頂多就是燒了他們的營寨而已。
所以朱儁和皇甫嵩一直沒有使用這個計策。
如果陳暮是覺得用火攻可行的話,皇甫嵩也只能表示失望,因為在他看來,這只是無法使用的一個假想計謀而已,除非老天爺幫助,刮一股東南風,否則根本不可能實現。
陳暮緩緩行走,抬頭觀望天色,輕笑說道:「欲破黃巾,只有火攻這一條路可走,將軍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吧。」
皇甫嵩冷然道:「此時盛夏,哪來的東風。」
眾所周知,一年四季,有春風、秋風、冬風的說法,在古詩詞當中,這三季的風常寫在詩歌里,如「春風不度玉門關」,「秋風蕭瑟,洪波湧起」,「北風破南極,朱鳳日威垂」等等。
唯獨很少有人說夏風的詩詞,因為即便夏天有風,也只是夜晚微風而已,極少颳大風。風勢比之和熙的春風;蕭瑟的秋風;嚴寒的冬風要差上許多。
因此火攻雖然是唯一擊破黃巾的辦法,但由於夏季火勢發展緩慢,又沒有大風幫助這兩個原因,很難奏效。
陳暮卻想起了以前學過的歷史。
小時候作為大人口中別人家的孩子,不僅成績優秀,還常讀國內外名著,看二十四史。其中在看《三國志》和《後漢書》的時候,隱隱記得,皇甫嵩是在仲夏六月,借著大風放火才最終破了潁川黃巾。
現在是五月末,馬上就要到仲夏六月初,也就是說,最晚不過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