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敢於靠近他的四周,就連旁邊的李儒看著董卓在那發怒,雖是眉頭緊皺,卻也沒有冒然制止。
董卓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好心放走了袁紹,最後換來的卻是關東諸侯群起而反,這讓他開始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最近一段時間過於仁慈,才會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些關東的鼠輩,真是不知死活!還有那袁紹,我誓殺之!」說罷,董卓已經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在那裡,包括呂布、華雄在內的諸多戰將早已起身,正等候著董卓的命令。對他們來說,關東的那些兵馬根本不看在眼裡。
一旁的李儒也是微微皺眉,他怎麼也沒想到袁紹居然會搞出這麼大的事情來。不過對放走袁紹這件事他到不是很後悔,畢竟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極多,單是一個洛陽已經是遍布各處,何況是整個天下。要是真的殺了袁紹,就等於正式的跟袁氏決裂,這對當時剛剛才入主洛陽的董卓來講是很不利的。
不過不管如何,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儘早解決關東聯軍。
李儒心裡很清楚,眼下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按兵不動,等著聯軍自己找上門來。但是他更了解董卓的性格,因此對董卓打算調動全部兵馬的事情並沒有勸阻。
這時尚書鄭泰忽然站了出來,正色道。「為正在於德,而不在於兵多...」
董卓正因為關東諸侯的叛亂而火大呢,鄭泰現在站出來反對他,正好是撞了上來。看向鄭泰的目光已經包含殺意,只是顧慮他的身份才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很不悅的道。「按照你的話來講,難道軍隊就沒有用處了嗎。」
世人對董卓的評價是面善心狠,這一點並非沒有道理。
單從面向來看,董卓的面相還是比較寬和的,這可能是跟他如今的體重有關,可是曾經這麼以為的人,或者是已經死於董卓之手,或者是乾脆已經被董卓的殘暴手段嚇的肝膽俱裂,逃離的洛陽。
就連那些自詡對漢室忠誠的大臣們,除了趁著酒宴的機會彼此互相哭泣外,似乎也沒有其他什麼辦法。如今見董卓對鄭泰心生殺意,站在鄭泰旁邊的大臣們更是不自覺的退後兩步,把鄭泰給暴露了出來。
然而面對著董卓的怒氣,鄭泰卻依舊神色鎮定,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用平和的語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認為關東諸侯並不值得出動大軍討伐。您在西州崛起,年輕時就出任將帥,熟飛軍事,而袁紹是個公卿子弟,生長在京城,張邈是東平郡的忠厚長者,坐在堂上,眼睛都不會東張西望,這些人全無軍事才能,臨陣交鋒根本不是您的對手。何況他們的官職都是自己封的,沒有得到朝廷的任命,尊卑沒有次序,如果一張兵多勢強來對陣,這些人各自保存實力,以觀成敗,不肯同心合力,共進共退,則必然會敗於您之手。何況關東地區太平的時間很長,百姓不熟悉作戰,而函谷關以西的地區新近受到過羌人的攻擊,就連婦女也能彎弓作戰,天下人無不畏懼,沒有像對并州、涼州軍隊作為爪牙,作戰起來猶如驅趕老虎猛獸去捉狗羊,鼓起強風去掃除枯葉,誰能抵抗?!無事徵兵會驚動天下,使得怕服兵役的人聚集起來作亂,放棄德政而動用軍隊,更是損害自己的威望...」
不得不說,在怒氣沖沖的董卓面前還能保持這種平靜的人,在這時的朝堂上已經是很少見了。就連一旁的王允看見這一幕也是額頭冒汗,生怕董卓會在惱火之下令人直接把鄭泰給拖了出去。
到是李儒好像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用驚訝的目光看著鄭泰。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聽了鄭泰的話,本來正惱火的董卓居然大笑了起來。「鄭尚書所言甚是,確實是老夫過於小題大做了…」
看著董卓大笑的樣子,殿中的眾臣都不由得鬆了口氣。
不得不說,作為這時最大的權臣,董卓的魄力確實可以壓制住殿上的群臣,甚至讓他們連反對的話也不敢說。
鄭泰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悄悄的退回到原位中去,也不理會周圍大臣們關切的目光。其實前面的話里,鄭泰還隱藏了一些東西沒有說。
諸如袁紹、張邈這樣的人,確實不太可能是董卓的對手。碰上的西涼軍,袁紹的渤海兵馬或許還能抵抗一二,張邈或是王匡等人就有些讓人擔憂了。可是除了這些人外,聯軍之中也有很多不好對付的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