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曹操和馬縱橫的恩怨,似乎就此告一段落。兩人卻是明白如今並非翻臉的時候,不過心中都暗暗記下這筆賬了。
當夜,大雨漸止,馬縱橫仍在帳中處理傷口。
帳內,正見華旉滿臉敬佩之色,輕嘆道:「主公真英雄也。還有這縫補之術,實在太妙了。真不知主公是如何想出來的。」
「這也沒什麼,人的身體也不就一副皮囊罷了,就像是衣服,破了不也可以縫縫補補?」卻見馬縱橫右肩上縱橫斜里都是針線,看上去密密麻麻,觸目驚心,縫補的技術,實在是不堪入目。
原來就在剛剛,馬縱橫告訴華旉可以用針線縫補傷口,這樣傷口能夠更快的癒合,當時帳內還有不少將士在,聽了都是嚇得當場面色大變。
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在這個時代的人,是絕不會輕易讓人傷害自己的的,而且也極為重視,此為孝義。就如夏侯惇,寧願把左目生吞回去,也不願棄之。誰又會把自己的,當做是可以縫縫補補的衣服,隨意地穿針入線?
只不過,華旉倒是與馬縱橫一拍即合,一聽就來了莫大的興趣,後來又聽馬縱橫說了大概的方法,卻又覺得這若用針線縫補,難免會使得傷口更痛,再看馬縱橫的傷口如此恐怖,想到馬縱橫將會忍受的劇痛,華旉倒又猶豫起來。
再說華旉自己雖躍躍欲試,但畢竟是第一次,還不熟手,就怕到時會弄巧成拙。
馬縱橫見華旉猶豫,倒也很快猜到了他的想法,不但鼓舞他,還拒絕其他將士想要先給華旉下手試煉的好意。
華旉敬佩之餘,這才鼓起勇氣是下手。清理好傷口後,華旉打起精神,一是縫合就是將近一個時辰,在途中華旉全神貫注,馬縱橫倒也不吭一聲,其他將士見針線不斷穿過馬縱橫肩上的爛肉,又縫合起來,實在是看不下去,紛紛默默退出。
待此下結束,包紮完畢,饒是華旉,也是有些疲憊,更是滿頭大汗。
「這縫補之術,一般人恐忍受不了。若是有藥物可以麻痹,減輕痛覺的話,就能大力推廣。你倒可一試,研究的費用,我不設下限,你若有興趣,儘管放手去做。」馬縱橫蒼白的面上,露出一個微笑。
華旉聽了,不由激動地快要跳起來,但在馬縱橫面前,卻又不敢放肆,忙是謝道:「幸蒙主公如此信任,旉縱是不吃不睡,也要儘快給主公研究出可以麻痹人體的藥物,到時一旦在軍中推廣起來,就能大量地減少無謂的傷亡!而且傷兵也能迅速恢復,重新投入戰場,為主公征戰四方!」
華旉激動地說道,曾經他對戰爭極為痛恨,但如今他又不同了,因為馬縱橫這個男人的出現,讓他極其希望,有所一日,天下能在此人手上一統,因此戰爭是在所難免的。
正所謂以戰止戰,以戈伐戈,要平定如今亂世,戰爭和兵戈是絕然少不了的。
另一邊,呂布聽完細作來報,目光一寒,此下正上身,渾身都是充滿爆炸性的肌肉,仿佛一旦發力,便能擒虎降龍,向旁邊的正在替他包紮的大夫問道:「不知我這傷勢何時能夠重新再上戰場?」
那大夫一聽,不由變色,在呂布的眼神注視下,也不敢怠慢,急道:「溫侯這傷勢,若要痊癒起碼兩月,要重新再上戰場,起碼也要十日之內,否則貿然出戰,只會讓傷口加重。還有,這還是因為溫侯的恢復能力異於常人,小的已經把這點加上去計算了,還請溫侯在十日之內,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否則落下患源,日後便難以恢復了!」
「眼下我軍好不容易恢復士氣,正是奪取虎牢,擊退敵兵之時,豈可怠慢,三日可否!?」呂布聽了,邪目厲光一閃。
那大夫聽了,一咬牙,道:「起碼五日!否則就算溫侯殺了我,我也絕不會讓溫侯去上戰場的!」
「老黃,你就不可讓一讓!?」呂布聞言,面容剎地變得有些可怕,冷聲喝道。
話說這姓黃的大夫,名在黃海,本是一個行腳大夫,因巧合認識呂布,得其欣賞,遂一直待在了并州軍中,乃是呂布的專用大夫。說來這人脾氣也是古怪,甚至連呂布也不怕。
「寧死不讓!」黃海聽了,毫不猶豫,斬釘截鐵般地說道。呂布聽罷,長吐了一口大氣,閉上眼睛,擺了擺手道:「行了,我明白了,你出去吧。」
「溫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