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戰事結束後,我必有重賞!」馬縱橫肅色向逢紀贊道。逢紀喜之,但不敢放肆,忙做惶恐之色,道:「這全乃主公神勇,先怯敵軍,我也不過從中略施小計罷了。」
卻說就在馬縱橫與逢紀商議間,另一邊在濟水關上,審配正與張頜在觀看關下的馬家軍。
驀然,一陣大風來襲,吹得兩人的袍子和戰袍都是獵獵作響。
「儁乂你看,這馬家軍不但兇猛,而且紀律嚴明,分工明確,難怪但凡廝殺,馬家軍也罕有敗績。你能從馬家軍的手上,並且還是那鬼神馬羲的率領之下取下一場勝利,日後必然成為天下人所衷熱的談資。」卻看審配神色好了許多,就像是一下子把所有重擔都給脫下了,甚至還有幾分砍破紅塵的瀟灑。
張頜聞言,面色倒是顯得有幾分糾結和悲愴,急道:「軍師,你大可不必如此。」
「哎!我審正南雖然貪功好利,但心中尚存忠義,這或者是唯一能夠讓我正名,名留青史的機會了。」審配擺了擺手,淡淡而道。張頜張了張口,猶豫了一陣,看見審配如此堅定的眼神,最終還是沒有出聲再勸。
「還有,你替我告訴主公,我審正南小才卻無德,並不合適當這軍師。而那田元皓耿直忠烈,才智過人,有大才更有大德,比我審正南不知好了多少倍。他才是唯一配得上當我河北軍軍師的人傑…」審配此言一出,張頜不禁更添幾分傷感。他很清楚,審配是個極其高傲的人,由其對他的競爭對手田豐,審配更是從來不願意示弱。兩人鬥了半輩子,審配終於從田豐手上奪過了首席謀士的位置,但最終審配卻還是把這個位置讓回給了田豐。
張頜不禁對審配生出了幾分敬意。
審配回頭一望張頜的眼色,看他對自己的眼神中充滿了敬意,不由笑了笑,又問道:「對了,懏義這一切準備得如何了?」
張頜立刻神色一肅,拱手答道:「回稟軍師,已經準備好七、八了。」
「烈火侯那裡,你可和他說了?」審配忽然眼睛一眯,說來他對文丑這種只有武力,行事衝動的匹夫實在沒什麼好感,雖然文丑在戰略上也有一定的經驗,但他火爆的性格,實在讓他難以忍受。不過深思一層,文丑也是個可憐人,想他當初是何等的威風,受盡河北上下崇拜,而如今恐怕連條喪家之犬都不如,若是換了意志不堅定的人,恐怕早就瘋了。
「稟軍師,我依你的吩咐,我和烈火侯說了,不過他倒是出奇的安靜。我倒是覺得有些擔心,要不把情況如實地和他說吧。」張頜一沉色,帶著幾分擔憂地說道。
「不,烈火侯脾性火爆剛烈,若他得知,必然會強硬留下來。經過這些年的屢屢惡戰,如今河北軍將士緊缺,由其是能衝鋒陷陣、調兵遣將的大將。因此河北軍可以沒有我審正南,但卻不能沒有你和烈火侯來坐鎮!」審配目光赫赫,猶如兩顆星辰一般,緊緊地盯著張頜,他卻也是知道張頜有心留下,這話也是說給張頜聽的,好早斷了張頜這個念頭。
張頜見審配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不由面色一變,急要說話時。審配一擺手,轉回了身子,吶吶道:「能與鬼神馬羲如此蓋世英雄,一齊葬身於火海之中,實乃我審正南之幸也。但若馬羲一死,馬家軍必然大亂,你卻要警示主公,不能貪功急利,攻打兗州。當先穩定冀州,再平復幽州之亂,先擊退那劉戲子的兵馬,再殲滅公孫瓚殘餘的餘孽。至於曹操那裡,他此下正征伐袁術,怕是免不了連番惡戰,因此主公也不必擔心曹操會來爭搶兗州。」
耳聽審配就像是在交代身後事一般地徐徐而道,張頜不禁眼眶含淚,忽地單膝一跪,滿懷敬意地向審配一拜。
當夜,河北軍不少兵士還在等著逃跑的機會,哪知審配忽有暗令下落,命全軍儘快撤走。河北軍一干兵眾聞言,不由喜之,連夜收拾好行裝,趁夜撤退。張頜本欲押一干輜重、軍備最後撤去,但在文丑堅持之下,唯有先引一干精銳先往撤去。文丑待麾下將士收拾完畢後,在四更左右,遂也離開了。
審配一夜未眠,一直等到文丑離去,才放下心來,遂與留下的一干心腹死士教道如此如此,然後便回敵樓修書一封。
眼看新一日的朝陽又再徐徐升起,馬縱橫剛是起來,便從細作那裡得知昨夜濟水關後,似乎有不少動靜,好像是有不少逃兵又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