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聽爹爹夜裡有幾分咳嗽,早就教人熬了湯藥。爹爹也不要太過操勞,喝了湯藥還是早早歇息的好。」賢淑的王異,用她那黃鶯一般好聽的聲音,柔聲說道。
馬騰聽了,嘆了一聲,道:「羲兒能夠把你娶入馬家,實在我馬家之幸啊。這些年來若是沒有家嫂持家,這個家也不知亂成什麼樣子了。」
「這都是我分內之事,爹爹這般稱讚,異兒反倒是惶恐呢。」王異笑聲而道。馬騰略一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道:「這是羲兒給你倆的家書。對了,鳳兒還是不願意讓羲兒知道我那可愛的孫女耶?」
王異接過書信,聽了,笑道:「爹爹也知道鳳兒就是愛這般古靈精怪,嘴裡雖說若是相公在外沾花惹草,就不讓煙雨認他這個爹,其實還不是不想他在外掛念家中,讓他能夠好好闖蕩。」
「誒,你倆都是難得的賢妻良母啊。若是羲兒日後膽敢辜負,爹爹定會替你倆做主!」馬騰說到最後,還不忘把眼一瞪,做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王異聽了,忙是起身謝禮,笑道:「那我倆姐妹就先謝過爹爹了。」
馬騰見了,不由縱聲一陣大笑,與王異一番交談後,似乎也輕鬆了不少,遂是回房歇息去了。而王異也不忘馬騰的交託,即轉往馬超的宅院前去安撫。
當王異來到時,正見院子外有不少兵士把守,而馬超卻在大雪之下,舞槍操練,英姿颯爽。
只見馬超時而槍挑飛雪,時而挺槍飛躍,所施招式,威武如龍,看上去就如一條起伏游龍在大雪之下起舞。馬超練得正是入神,全然沒察覺到王異的到來,直到聽到王異和外頭的兵士對話的聲音,聽得動靜,才是停住了練武。須臾,正見王異冒雪而來,馬超面色一凝,忙是迎去:「嫂嫂天氣正寒,夜裡又下大雪,你怎不教下人替你撐傘?」
「二叔莫慮,這雪也並不算大,無需這般麻煩。聽說你今日和老爺父子兩人大吵一架?」王異燦然一笑,眼中儘是柔聲,仿佛把馬超也看做是自己的親生弟弟一樣疼愛。馬超聽了,面色不由一變,又見雪下得越來越大,急請道:「還請嫂嫂先入裡面說話。」
「好。」王異輕一點頭,便在馬超的帶領下,進了房間。王異卻也是第一回來馬超這裡,見他把房間收拾得齊齊整整,很是整潔,坐了下後,笑道:「看不出來二叔這般細心,你那大哥就從來不會收拾房間。」
馬超被王異一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面色一紅,饒了饒頭道:「嫂嫂定是在說笑了。小時候,我等兄弟幾個也多是大哥在照顧,那時他雖然少有說話,但卻常替我們收拾。想起來那時候的大哥和如今比起來變化還真大啊。」
「那你等兄弟還真是幸福,我倒還沒有這福分呢。」王異聞言,卻有些詫異,然後又是盈盈一笑,帶著幾分妒忌地說道。馬超聽了,卻知王異在開玩笑,長吁一聲,道:「小時候,爹爹常年征戰在外,大哥就像是我等兄弟的爹,他從來不喊苦不喊累,就默默地照顧我等兄弟。而如今我明知大哥有難,卻…」
說到這,馬超面色陡然黯淡起來。王異卻是依舊一臉的笑容可掬,道:「二叔你卻是不了解你那大哥。他的命硬得很呢,而且就這小小風波,是絕然掀翻不了他的。」
馬超一聽,才想起王異在這,不由心頭一緊,卻又見王異毫無憂心之色,篤定安然地說道,遂不由想起馬縱橫那副如能撐天舉山的宏偉身姿,心頭立即一震,眼神猝地如燃燒起兩團火,道:「嫂嫂說得對!大哥英雄蓋世,威猛無雙,關中豪傑雖多,卻無一人是我大哥對手!大哥一定能逢凶化吉!!」
「這就對了。若是你大哥能見到你如今成長至此,定也欣慰。還有老爺畢竟是一家之主,許多事自有他的苦衷,你今日如此冒犯,定也傷了他老人家的心。你明日且好好到他那認錯。」
馬超一聽,也知自己之舉多有不孝,忙是認錯。王異見他懂事,心裡也是欣慰,遂起要回。馬超親自送出,卻見院外有兵士把守。王異笑著安撫,教他好生表現,老爺便不會把他緊閉。馬超一副受教的樣子,遂把王異送到院前,在王異的眼色示意下,便是回去了。
卻說在府衙,另一邊的院子裡,北宮鳳望著夜裡大雪,面色不由有幾分落寞,想此下正值寒冬,天寒地凍,也不知遠在關中的相公如今境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