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蘇賊,我果然小看了他嗎……」關平是咬牙切齒,說不是驚憤還是後悔。
廖化卻拍馬追了上來,大叫道:「少將軍,你還發什麼愣,快走啊。」
關平驀然驚醒,不及品味羞憤,大吼道:「全軍撤回江州城,立刻!」
說著他狠抽馬鞭,奪路而逃。
一萬號漢軍士卒們,早已驚破了膽,你推我搡,彼此傾軋,向著西面江州方向狂涌而去。
可惜晚了。
蘇哲給他們設伏的地勢,道路本就狹窄,這麼多兵馬正常行進都稍顯擁擠,何況是這樣失去了章法,慌亂的撤退的情況下。
魏軍人還沒有攻到,漢軍便有不少人,在彼此的擁擠之中,互相踩踏,死傷無數。
天崩地裂的輾壓聲中,魏軍鐵騎殺到。
一千魏軍鐵騎,就如同一千柄利刃鋼刀,瞬息間將長蛇形的敵陣,斬成了數百段。
慘叫聲陣陣而起,血霧騰空,染紅了谷地上空。
張繡縱馬如飛,狂奔在前,手中銀槍點下狂點,瘋狂的收割敵軍人頭。
鐵騎狂輾之下,轉眼間,漢軍便被殺到死傷無數,幾乎崩潰。
敵軍已陷入崩潰的境地,首尾不能相顧,抱頭各自逃竄。
廖化也跟關平走散,獨自率領著百餘人馬,一路向西狂突。
殺出五十餘步,廖化猛一抬頭,便瞧見一隊魏軍鐵騎封住了去路。
為首一將,槍法出神入化,如草芥一般,瘋狂殺戮他的士卒。
廖化眉頭一皺,怒從心起,大喝道:「魏狗,你廖爺在此,容不得你猖狂!」
無路可選退的廖化,憤起怒火,拍馬舞刀殺向了張繡。
只有衝破張繡的阻擋,他才有一線生機。
張繡聽到暴喝聲,回頭一瞥,便見一員漢將已拍馬殺到跟前,手中戰刀呼嘯如風,當空斬下。
張繡不屑一哼,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冷絕,厲哼一聲:「不自量力,你找死!」
虎臂青筋爆漲,張繡手中染血的銀槍呼嘯而出,如死神的索命之刃,正面擊出。
這一槍,快如閃電,後發而先制,竟是破開廖化的刀勢,直取他胸膛。
廖化臉色驟變,萬沒料到,眼前這年輕武將的槍法竟如此了得,簡直神出鬼沒,有趙雲馬超之風。
情急之下,廖化急是收刀回擋,同時身形斜向一偏,使出吃奶的力氣躲閃。
鐺~~
一聲金屬激鳴,張繡的槍刃擦著他的刀柄切過,竟是擦出了漫空火光,燒灼了廖化的臉龐。
這一槍勢大力沉,廖化用盡全力也沒能全部擋開,槍鋒還是貼著他的肩頭而過。
噗!
一聲沉悶的撕裂聲,槍鋒穿破了他的肩頭護甲,將他肩膀切開了一道口子。
「果然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張繡不屑一哼,銀槍一收,鋪天蓋地的槍影,如漫空隕落的星辰,鋪天蓋地而下。
廖化連吃痛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咬緊牙關,拼盡全力決死抵擋。
可惜,他的武藝相對於張繡來說,實在是太弱了。
轉眼七招走過,廖化已被逼到手足無措,狼狽迎擊的狀態,招式上是破綻百出。
「去死吧!」
傲嘯聲中,張繡槍勢陡然變快,一波疾風驟雨般的槍式狂襲而上。
鮮血飛濺,慘叫聲不絕,廖化身上瞬息間被戳出了六七個洞,鮮血狂噴如柱。
突然間,一聲最慘烈的嚎叫聲響起,漫空的槍影陡然間一收,一切復歸平靜。
廖化的胸中,已被銀槍洞穿,槍鋒更是透背而去。
「魏狗,你——你——」
他眼珠爆睜到斗大,噴涌恐懼憤怒的火焰,伸出手來顫巍巍的抓向張繡。
張繡眼睛都不眨一下,冷哼一聲,槍鋒奮力拔出。
廖化悶哼一聲,手捂著噴血的胸膛,一頭栽倒在了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