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義用連弩一箭射出,不偏不倚,居然正中夏侯的左目。
正在奔忙的夏侯,著實是沒想到對方還會來這麼一下,一聲怪叫,身形晃了晃,手中的長槍落地。
」將軍!」夏侯左右兩面的人高呼著要上來救主,但卻被他一聲呵斥:「休要過來!」
眾人被夏侯一喝,不敢靠前,不知他是何意。
卻見夏侯一把抓住左眼箭尾,然後用力一拔,將整個眼珠子連箭都拔了下來。
鮮血猶如噴泉一樣,從他空曠的眼窩處噴灑而出,分外駭人。
」啊!」
大部分的兵將紛紛靠後,不論是己方的還是敵方的,幾乎無一人不是如此。
繞是他們久經戰陣,卻也沒見過這樣的情形!
生生的把眼珠子從眼眶中扣出來,任憑你曾殺人如麻,看了也不由的渾身掉雞皮疙瘩。
這也太狠了。
夏侯拔出了眼珠子之後,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疼痛幾乎傳遍了全身,他整個腦袋如同被雷劈一樣,猶如要爆炸一樣,幾乎都要令他昏厥過去。
」啊啊啊~啊啊!」
夏侯仰天發出一陣狂吼。
大寨之外,夏侯的吼叫聲劃破天際,令陶商渾身一顫。
守護在陶商身邊的太史慈奇道:「三弟,你怎麼了?」
陶商疑惑的向前線的方向望過去,感慨道:「這聲音,怎麼好像曾經在什麼地方聽過呢?」
太史慈一揚眉:「什麼時候聽過?」
陶商用手摸摸下巴:「聽到的時候還沒有大哥你當年徐榮被孫策捅破了眼珠子毀容的時候,發出的就是這種聲音。」
太史慈:「」
那邊廂,夏侯拔出了眼珠子之後,將血淋淋的箭拿在手裡,嘶聲道:「父精母血,不可棄也!」
說罷,便見他把那掛著眼珠的箭頭放在嘴中,」啪嘰啪嘰」的嚼巴吃掉了。
這一番舉動,直接將在場的所有士卒看傻了。
」嘔」
離的最近的一個士兵反胃,一張嘴直接嘔吐了出來。
這一番連鎖效應,引的旁邊的人紛紛開始嘔吐有的乾嘔,有的濕嘔。
麴義一箭射出之後,也有點看傻了。
想不到這夏侯就猶如一個瘋子一樣,居然干出這麼噁心的事情!
這傢伙難不成是什麼妖魔鬼怪不成?
就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時刻,遠處的一道聲音驟然傳來
」元讓莫要驚慌,吾來援你!」
夏侯頭暈目眩,但聽到這道叫聲,還是興奮的渾身一激靈。
」是子孝!」夏侯轉頭看向前來援助的曹仁兵馬,深深的吸了口氣,忍住足矣致命的疼痛,拔出腰間的佩劍,高喝道:「兒郎們,援軍到了,隨我殺將回去!」
夏侯的兵馬聞言振奮,雖然夏侯受了重傷,但在這重傷的背後,表現出來的乃是無所畏懼的勇氣和超乎常人的毅力。
如此一來,其帶動起來的三軍士氣,也絕不平常。
他麾下的士兵受到了他表現的鼓舞,拼命的向著外面衝殺,畢其功於一點,在金陵軍的包圍圈中沖開了一個缺口。
缺口被打開了,夏侯和他麾下的兵士們爭先恐後的向外逃去。
而曹仁也已經趕到,他派人救下夏侯,並和曹洪親自斷後。
曹仁不但善於用兵,也善於用兵陣,他麾下的士兵們各自成群,擺下一個個看似不沾關係,實則環環相扣的圓形戰陣,殺我騰騰,用以抵抗金陵軍。
麴義和徐晃看出其中門道,知道要對付曹仁不易,也不硬拼,只是在可控制的範圍內,徐徐的對曹軍進行追擊,並時不時的在他們稍微懈怠的時候,對其進行一下突襲,毀滅其一部分有生力量,然後在徐徐而撤。
折騰了小半夜,夏侯,曹仁等眾兵敗而撤,其中夏侯喪失一目,身受重傷。
諸將打掃完戰場之後,隨即向陶商來請功。
待聽完麴義和徐晃的匯報之後,陶商不由沉默了。
好一會之後,方才聽他不確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