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直呼鮮于輔的名諱了。
我冷笑了一聲道;「既然如此,依你看這薊城還可以堅守多長時間。」郝昭狂妄到極點,tuo口而出;「長不了,也就十年八年吧。不過要我來守城——」鮮于輔差點沒氣瘋,一個勁的跺腳;「瘋子,瘋子——」我心裡高興,表面冷淡,厲聲道;「好,郝昭,本公子讓你死的心服口服,給你一次機會,這樣,明日薊城的城防,就交給你負責,如果你守得住城池,就封你為裨將,如果守不住,那你就是妖言惑眾煽動譁變,立斬不赦。」
以文丑的定力都差點被我的英明決斷震暈。文丑結巴道;「公——公子,這使不得呀——此人不過是個普通兵卒,即使沒有反意,也不能讓他執掌兵權啊。」鮮于輔如喪考妣,顫聲道;「公子,公子三思,這人不能留啊。」我心想三什麼思,不留下他,我終生後悔。
我對郝昭道;「你既然口出狂言,想來有點本事,這樣你跟我回府,對諸位將軍說說你的守城策略、」
郝昭的腰挺得筆直,一下子甩開抓住他肩膀的幾個士兵,不可置信期期艾艾的道;「二公子你說真的,不哄我。」我點了點頭。
郝昭還是不敢相信,洶湧的熱血,沖入腦際,頭顱似乎就要爆裂,他又問了一句;「公子,真的讓我指揮——」我心想還是不能草率,萬一三國演義上是胡寫一通,我貿貿然的把城裡幾十萬人的性命交到他手上,豈不是造孽。想了想道:「本公子說話算數,不過,你要先跟我回府,我聽聽你的見解。」郝昭激動道;「好。」
郝昭冷靜的坐下來,迎上眾人如錐的目光。室內的空氣似乎瞬間被抽乾,形成一股強大的威懾力量和肅穆氣氛。郝昭感覺到了自己心跳的加速,呼吸沉重,不過他並沒有失去往日的從容。我大大咧咧的在郝昭對面盤膝坐下。文丑就在我身邊。鮮于輔一百八十個不情願的和其餘的人跟著進來,我又派了人去把賈詡叫過來,這種場合沒有首席軍師在場我怎麼放心。
賈詡在路上聽兵卒說了一些情況,心中有些不以為然。文丑開門見山的問;「二公子守城死的人多,那麼你用多少人。」
郝昭冷冷的道;「如果匈奴人只從北門入三千人足矣。若四門齊攻,要一萬五千人。」文丑愕然。
鮮于輔冷笑道;「大言不慚,三千人根本不夠。」郝昭執拗道;「夠了,足夠了。」文丑吸了口氣道;「薊城四門方圓千丈,垛口六千,敵台九十八,箭樓八座再加上守衛城門的士兵,只要一萬五千人?如何作戰?」
郝昭不慌不忙道;「這我早就知道,並且實際測量過城牆,發現六千個垛口,實際上只有四千八百可以對攻城之敵構成威脅,其他的各因角度和方位不同毫無價值。四千八百垛口按照四門推算,那麼每個城門就是一千二百。每個垛口兩名士兵把守,剩下的六百人可以分出兩百做工事兵,另外一百五十人進駐敵台,另外五十人,可以到箭樓放箭,剩下的的三百把守城門做工事兵,此所謂固若金湯萬無一失也。我心想郝昭算數學的不錯,但這只是紙上談兵,說說而已,真的打起仗來,只怕三千人很快就被報銷掉了。
鮮于輔翻白眼撇嘴;「日裡一戰,光是弓箭兵就損失了將近四千還不算受傷的,你那三千人估計有三五個時辰就被人家的強弓硬弩射穿了。」
郝昭冷笑道;「強弓硬弩?有多強?可以射百步嗎?」文丑道;「什麼意思?」郝昭道;「我有辦法,讓他們在三炷香內無法接近城池百步,這樣我軍居高臨下可以射擊匈奴兵,匈奴的強弩,卻夠不到我軍將士。」
我悚然動容;「你怎麼做到。」郝昭想了想道;「守城之道,其實不外乎兩件事,一是眾志成城軍民一心二就是就是隨機應變。昭懂得很多製造防守工具的辦法,不過大多繁瑣,一夜時間難以完成,只有『鐵蒺藜』打造起來比較容易。這種釘子經過我的設計,三面有刺,類似蒺藜,隨手拋出去就尖刺朝上,人、馬若是踏上去,立即就會——」他掃視了一眼眾人道:「今夜令工匠們連夜打造兩千個這種鐵蒺藜,在明早敵人攻城之前,拋灑出去,保管讓匈奴先頭部隊吃個大虧。」賈詡點了點頭,忽然道:「公子,方才韓珩來過,說城裡的弓箭不多了。」我沒說話。
郝昭道:「此事也不用擔憂,匈奴人會給我們送來。」鮮于輔看了郝昭一眼
63第六十三章郝昭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