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有席捲之勢,兗豫青徐四州變色,魏軍崩潰。
甚至可以出兵走滎陽,渡河內,徹底斬斷魏軍主力與河北的聯繫,一舉殲滅魏軍主力軍團。
掃平天下,最順情況下,三年可定!
順利的仿佛天命之子……因為妥協,所以順利。
可田信不是正常人,不是兗州士人眼中的正常人,此刻也在思索、衡量。
世上最難的就是名,名不正則言不順,如今分屬敵對,這正是一舉掃清、打擊世家豪強的機會所在。
劉備三十多年積攢的名,自己有資格揮霍?
這些人現在是見風向不好,才想著示弱求和……然後呢,幾十年後再步步蠶食,爆發新一輪的內亂?
此刻中原戰場,天下形勢走向,就握在自己手裡。
到底是放棄原則,漠視那些為堅守原則而死的忠臣義士;還是為了士族口中的蒼生大義,選擇原諒、包容?
眼前的局面,田信只覺得可笑。
如果將各地士族看成漢帝國的妻妾,先是搞亂漢帝國的家庭秩序,弄得漢帝國癱瘓在床,然後就跟管家曹氏、袁氏勾搭在一起。
曹氏代管家業期間,狠狠地調配了中原士族、河北士族,結果漢帝國借屍還魂,又殺了回來,曹氏豢養的爪牙不是對手,偌大的莊園隨時可能被焚燒一空,將曹氏與各地士族一起燒成灰燼。
簡直比潘金蓮還潘金蓮,現在又想捨棄曹氏,繼續做漢帝國的妻妾、女主人……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或許在這些人眼裡自己只是個打手,今後會變成護院,是僕僮。
緩緩長吁一口氣,田信側頭看虞忠:「取筆來,我欲做一幅畫。」
四周靜悄悄,糜竺袖中暗暗握拳,誰都想結束戰爭天下一統,可一統天下是手段,恢復、創建理想中的世界才是目的。
如果天下一統,世道不是自己拼搏一生所追求的那個世道,那要這樣的一統又有什麼意義?
有和沒有無區別,還不如繼續亂著,再亂也有一方淨土。
許儀等一百二十七名軍吏雙手反綁在田信青傘蓋戎車不遠處,等候命運的發落。
龐林站在田信身側,就見田信提筆寫下兩個字『武松』,隨即田信閉眼回憶神態,隨即抬手描畫,不多時一個面目堂堂威風凜凜的雄武剛毅大漢躍然紙上。
田信在邊側書寫小字:「武松,陽武剛正之神也。觀想存神於心,可誅邪念。」
龐林深深看著畫中神人,這名叫武松的神人眉宇間就有濃濃正氣。
糜竺拄著拐杖靠近見了畫中神人,也微微屈身算是行禮。
楊儀、張溫看了也鬆一口氣,一個是心裡不再猶豫,一個是心裡踏實。
這幅畫很快擺到顏斐等兗州士人面前,這就是田信的回答。
虞忠上前宣講:「兗州軍雖有歸附之舉,但存心不良。故差遣兗州諸人發歸本郡,勸說守軍籌措糧秣,再觀後效量才施用。」
他瞥一眼外圍許儀等人:「許儀、丁昌等人雖罪不容赦,然殺之無益,收容軍中隨營勞作,以期贖罪。」
很想殺,可不能殺,殺了魏軍士氣會有反彈,不利於劉備、關羽、張飛所在的宛口戰場。
那就留著,養一個人成年需要二十年,就這麼殺了太虧,帶回荊州安置,勞動改造三十年,什麼罪也都就贖乾淨了。
兗州軍已經投降就被放回去的說法,必須抓緊時間改編。
北府兵不缺軍吏,原來的軍吏一併遣回本地去搞策反工作,反正北府之中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兗州軍團士氣已經瓦解,自不會反抗。
蘇則、楊俊、郭奕眼睜睜看著兗州軍被拆解,所有他們熟悉的軍吏都做了記錄後被遣返,有的軍吏返鄉時帶走軍中部曲,有的軍吏帶走僕僮。
偌大的兗州軍團兩萬三千人,沒了軍吏支撐,遣散後不足一萬六千人。
蘇則是關中人,郭奕是個潁川人,不在遣返序列。
楊俊是河內人,是東郡郡守,自然也在遣返之列。
回去的兗州士人已經不容於大魏,起碼沒那麼
第三百零四章 投石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