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請看,這些,便是我搜集到的王家殘害百姓忠良的罪狀,其中一部分,大人可按照指示搜集確鑿證據,任他王家有一千張嘴,一萬張嘴,也難以辨明!」
秦耀隨手拿起一卷竹簡,翻閱一看,眼皮直跳。
永遠不要低估一個為報家仇的男人的決心,這裡的每一卷竹簡,都代表了王家的一個罪狀,上面詳細地記錄了王家每做一件惡事的經過、細節及殘留的證據。
雖然有些證據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已不復存在,但絕大多數的證據,是王家沒有銷毀,或者說是懶得銷毀的。
「這些……都是你搜集到的?」秦耀震驚了,這麼多的案件,每一樁每一件的細節,遠勝王大那個王家大管家,不免讓秦耀懷疑,難不成王大還有所隱瞞?
也不該啊,都坦白到那個地步了,隱瞞沒有任何的意義。
那也就是說,這裡搜集的證據,都是他黃文一人之力?
黃文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自黃家覆滅之後,我便苦研斷案之道,你看我送走了五任縣令,自己卻還是安全的活下來了,這全是因為,我表面上,在替他王家辦事,王家很多的善後問題,都是我來處理的!」
一旁的令狐邵瞪大了眼睛:「老黃,沒想到你藏得那麼深,那你這麼做,不是跟他王家無異了?」
黃文冷哼一聲:「王家行事,是我想阻止就能阻止的嘛,起碼由我來善後,我還能確保一些人保有全屍,一部分倖存的人,也被我救了下來,用他王家給的獎勵,悄悄地養活著!」
隨後,黃文又朝秦耀抱拳道:「大人,我所記錄的一應情況,都為屬實,整個晉陽城,可以說,最懂王家的,不是其他兩大家族,也不是畏之如虎的百姓,而是我這個藏著仇恨,替他們王家操勞了十年的外人!」
秦耀再度拿起一卷陳舊案宗,的確,和黃文說的一樣,很多案件的證據細節記錄的不詳細,大多是黃文個人的推斷,可見是黃文將自己放在王家的位置上,猜測他們的行事作風。
這樣的人,竟然在三國全志中,未曾記載!
秦耀瞪大了眼睛,使用出了伯樂慧眼。
【黃文,字季書,評估:二流斷案奇才!】
這是自張機之後,又一個區別於四大類的人才!
而且,面前這個尖嘴猴腮的黃文,在斷案一道上,竟達到了二流的水平!
這放在整個大漢,以他的才能,擔任一個九卿之一的廷尉都是綽綽有餘,畢竟,當今亂世,鑽研斷案一道的人才,太少了!
「你先別說話!」秦耀阻止了黃文的喋喋不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黃文自知命不久矣,想要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可秦耀不言,只顧著給他搭脈。
對應千金方中的知識,秦耀並未檢查出黃文有什麼不治之症,只是身體有些虛弱。
黃文像是看懂了秦耀的表情,開口道:「大人,別費勁了,醫師說,我這是心力交瘁,積鬱成疾,無藥可醫的!」
秦耀明白了,原來是心病。
「季書啊,你這是心病,還需心藥醫!」
黃文一愣:「大人如何得知小人的表字?」
不過,驚訝只是一時,黃文搖了搖頭:「我自然清楚我這是心病,但我的心頭之患,就是他王家,若非王家覆滅,我心中之恨便難以磨滅!」
「若是如此,你更應該好好活下去了,因為,王家覆滅不久矣!」
「大人此言當真?」黃文激動道。
秦耀深怕他現在一激動就過去了,忙是勸到:「你別太激動了,有了你這些卷宗,想要覆滅王家只需一個契機,我現在還需要一個重要的信息,只要有這個信息,我保證,一個月內,王家必滅!」
「什麼重要的信息?」黃文追問道。
秦耀不語,看向了令狐邵。
「令狐大人,敢問,此次與南匈奴之間的交易,你令狐氏將派哪一位進行?」
令狐邵身子一顫:「你怎麼知道我們三家和南匈奴之間的交易?」
秦耀嘴角一抿,柳暗花明又一村,得來全不費工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