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益州使者今日還是讀了大半日的書,只夜間於庭院賞了一會月色,如今已經就寢安枕了。」
夜色深了,唯余蟲鳴鳥叫的聲音,深夜也泛起了一絲寒意,張肅緊了緊身上的單衣,留戀的瞥了一眼月色後,他踏步向著屋內走去。
「就這?」馬騰的面色有些不太滿意,他將張肅晾在一邊,不予召見,就是為了使求見他的張肅心中焦躁起來,行為上進退失據,他也好在後面的會面中壓張肅一頭。
張肅雖然對涼州人沒有太大的偏見,可涼州人一個兩個,大多是無信無義之徒,就比如李榷、郭汜二賊,時不時引兵互相攻伐,時不時又親如兄弟,反覆無常,難以揣摩,是故他多少對涼州人有些看輕。
因利合,因利分,結盟背盟,都只為眼前的一點蠅頭小利,關西諸將心性如此,三輔、涼州又如何能安定下來,黎庶百姓又如何能得太平。
「也好。」有了一個台階,馬騰順著台階就下去了:「明日不必太多人,就三五人同張肅見上一面。」
雖是同意了召見張肅,但馬騰留了一個心思,他不想同張肅的談話被太多人知道,有意減少了
翌日。
剛剛吃過朝食,馬騰就急不可耐的想召見張肅,但為馬超所阻,認為太早召見顯得底氣不足為由,拖上了一時三刻,方才遣人去召見張肅一見。
不多時,當侍從來到屋內通告時,張肅不急不緩的放下了手中的竹簡,並將竹簡卷做一團,用布帛製成的袋子包好,以免竹簡受潮或是為蟲蟻啃食,然後他慢條斯理的起身,跟隨著侍從走了出去,在侍從的引路下抵達了馬騰處。
「益州張肅,奉我主之命,前來問安將軍。」張肅一邊使著規範的禮節,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起面前的馬騰,不得不說,馬騰端的生有一副好皮囊,身長八尺有餘,身體洪大,面鼻雄異,就相貌而言,有大貴之相。
馬騰客套的還了一禮,而後伸出手示意道:「先生遠來辛苦,還請就坐。」
「為主分憂,不敢辭辛苦。」張肅出自內心的道了一句,而後才施施然入座。
待主客坐定,馬騰沒有第一時間追問張肅來此所為何事,他只舉起酒杯示意張肅,打算先灌張肅幾杯酒水再說,況且他身為主人,追問張肅的來意,就顯得有些心虛了。
酒過三巡。
馬超緩緩開口:「先生遠來,不知所為何事?」聽得馬超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上首的馬騰一邊假裝仰頭飲酒,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張肅的面色,想從張肅的面色中看出一二。
張肅聽得問話,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端正身形,卻是沒有向著馬超開口,而是對著上首的馬騰言道:「今番肅奉我主之命來到此地,一則是問安將軍,二則是欲同將軍固好舊盟憶往昔,故益州牧同將軍合兵進軍長安,欲尊獎王室、拯救黎庶,為天下除卻李榷、郭汜這兩個國賊,只可惜一時不慎,為李郭所敗,如今我主繼承故益州牧之遺志,輕取陳倉,將是兵進關中,今欲邀將軍一同前行,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馬騰閉目養神,似是沒有聽到張肅的問話,那邊作為嘴替的馬超開口道:「劉益州邀我父出兵,不知有何酬報?」
「酬報?」張肅露出惑然的表情,像是聽聞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問題,他搖了搖頭道:「我主遣我來時,未言酬報二字。」
說完,在馬騰和馬超皆是微微皺起雙眉後,張肅直直的嘆了一句道:「為國家討賊、替黎庶做主,上應天道,下順民意,這是順天應人啊凡有志之士、國之忠良,自當忘身拋家行此大義之事,小將軍論及酬報,恐是為人所輕也。」
「先生說的好聽,難不成只想憑藉一席話語,讓我們拋頭顱、灑熱血,去同李榷、郭汜帳下的涼州精卒抗衡嗎?」一名陪酒的豹頭環眼都尉在馬超的挑眉示意下,不屑的飄出了一句話。
「先生只怕不知道,那李榷、郭汜發來書信、邀我家將軍相助,言是事成之後以右扶風為酬報,且糧草輜重、金銀財貨,早已是備齊,就等我家將軍前去享用而先生之主劉益州卻如此吝嗇,一毛不拔,竟妄想一席話語,讓我家將軍出兵相助,豈不謬哉。」
聽得豹頭環眼的都尉言語,張肅面露嫌惡的神色,
第322章 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