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攻伐巴蜀,不能莽著頭干,不然就是撞的頭破血流。因此要巧幹,但怎麼巧幹呢,那就是做出一副大舉進攻的事態,讓劉璋小兒以為我們即將大舉南下,害怕的調動兵馬來對付我們,兵馬一動,必然是耗費錢糧的,敵人的損失就是我們的收益。」
「故而師君讓你我南下,在山林間廣樹旗幟,以求迷惑巴地的守軍,同時憑藉我們賨人翻山越嶺、如履平地的本事,不斷的變動我們的位置,去調動巴地的兵馬跟著我們一起動,騷擾的巴地守軍不得安寧,達到空耗巴地錢糧的目的。」
「哦。」袁約恍然大悟了一聲,接著他轉念一想,有些不太高興了起來:「誒,我還想著殺幾個人,給我的新刀見見血,開開利市。但照朴兄這麼一說,我們就是來郊遊的,在山林間穿梭露頭就行,那還帶什麼甲冑,拿什麼刀戈,還不如就披個輕便的皮甲,如此翻山越嶺還輕快一些,能多走竄一些地方。」
「倒也不好說。」朴胡搖了搖頭,否定了袁約不用帶甲冑兵器的想法:「兵法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有時候真的會變成假的,假的會變成真的,我們也未必是什麼都不做,不去與巴地的守兵交戰師君也說了,我們的任務不只是騷擾巴地的守軍,還讓我們見機行事,如果有什麼好的機會,當是出兵殺上一番。」
「那就好,那就好。」袁約開心了起來,作為賨人,也就是板楯蠻的他,最怕的是沒有戰打,沒有人殺,每天不舞刀弄槍,砍殺幾人,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現在聽到朴胡說還是有仗打的,這令他的心情分外雀躍了起來。
朴胡低垂下眉目,有些惋惜的自言自語道:「可惜那個叫甘寧的校尉,跟著劉璋小兒南下了,不然若是能引得甘寧前來,那就有機會報我從弟朴昌的血仇了,以慰我從弟在天之靈。」
「誒。」袁約大大咧咧的勸說道:「朴兄,來日方長,漢中和巴蜀肯定是要分個高低的,早晚於戰場上你和甘寧有機會遇上。前次甘寧打敗你的從弟朴昌,那是勝之不武,是趁著你從弟狀態不佳,若是碰上朴兄你,以朴兄的武勇,不用說甘寧,巴蜀之地又有誰能接下朴兄的一招半式,等漢中和巴蜀交戰時,這個血仇自是可以報的。」
朴胡半眯著眼睛,面色不善的點了點頭。賨人雖然是漢人口中的蠻夷,但賨人其實早已大半開化了,尤其他們朴氏這一支賨人,人文已經很接近漢人了,於親情看的很重,對於從弟朴昌之死,朴胡一直耿耿於懷,不殺了甘寧,他難泄心頭之恨,只是眼下,還需按捺些時日了。——
巴西郡,漢昌縣。
「高君,這些時日甚是有勞了。」巴西郡太守孟彪向著安東中郎將高沛告慰道。
接著他有些憤憤不平:「蠻夷就是蠻夷,不尊王化,不知禮儀。幾封從漢中來的書信,就說動這些板楯蠻子起事,攪擾的巴西郡不得安寧。」
說完,孟彪覺得這段時間的頭疼稍稍緩了些,前些日子,張魯那個米賊向巴西郡內的板楯蠻子發來書信,招誘板楯蠻起兵為禍,竟是有大半的板楯蠻聽從了張魯的話,起兵造逆,攪擾的一方不得安寧,令他這位巴西郡太守十分頭疼。
幸好高沛領著兵從江州到了巴西郡,在高沛的攻勢下,巴西郡造逆的板楯蠻部落大多被平定了,少部分竄入了山林,逃之夭夭了,如今巴西郡的禍亂大抵消弭了。
在軍中日久,對張魯有些了解的高沛解釋道:「昔年張魯攻殺了別部司馬張修,兼併了張修的部曲,而張修早年在巴地傳教,多有賨人、也就是板楯蠻信仰天師道教;再者張魯的部曲里有不少板楯蠻,和巴西郡的板楯蠻沾親帶故;其次板楯蠻子也不是什麼安分的傢伙,就算沒有張魯的書信,這些蠻夷也是時不時發生叛亂,無事生非;所以張魯的幾封書信,隻言片語,沒拿出什麼實際的利益,就能說動巴郡的蠻夷起事,這是有緣故的。」
「原是如此,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段緣由。」孟彪點了點頭,他作為巴西郡太守,板楯蠻在他的治下發生叛亂,而且算的上是較大規模的叛亂,這令他有些不解。
畢竟孟彪作為名士,有一定的治才,他沒有如過往的郡守一般,苛待板楯蠻,讓板楯蠻繳納不菲的財貨,而是秉承著漢、夷相安的做法,各依其俗的進行治理,但這樣的寬待,板楯蠻依舊發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