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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韙點了點頭,肯定道:「是往東,往東向沱江方向而行。」
「爹,你莫不是搞混了,成都在西邊。」趙熙貼上前去,道出了他心中疑惑,問上了一句。
「為父還沒老糊塗呢?就是往東。」一貫獨斷專行的趙韙,見到他被自家的兒子質疑,面色不和的反問上一句,並再次肯定了趙氏部曲鍛煉腳力的方向。
見趙韙即將動怒的樣子,趙熙的身子往後縮了一縮,不再糾結部曲拉練的方向,他扯起了其他的話題:「爹,那我們何時去遊獵。」
「不急,且再等等。」趙韙拿起一冊竹簡,面色無有波瀾的看起了書來,今天是要辦一件大事的時候,他雖然養氣多年,但事關家族的存亡、自家的大業,他的心情終歸有些激盪,這時候要是不干點什麼,只怕會胡思亂想起來,不如將心思轉到書上。
趙熙見狀,按捺下心中的疑問,轉頭出了中軍大帳,吩咐部曲出營,往東向沱江方向而行,而後他又回到了中軍大帳,呆呆的看著目光和注意力皆在竹簡上的趙韙,靜候他父親的動靜。
四分之一個時辰後,趙熙聽到了門外傳來的動靜,隨後他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中軍大帳的門後,是府中的主事,趙熙認出了來人。
只見趙府的主事正欲施禮,卻見上首的趙韙向他招了招手,於是趙府主事放下抬起的手,一邊向前走,一邊向坐在一旁的趙熙示意見禮,趙府主事走到上首趙韙的身側,俯下身來,向著趙韙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隨後躬身退了下來,站到了下方。
「走吧,今日風高氣爽,正宜遊獵。」趙韙對著面露疑惑神情的趙熙說道,不待趙熙發問,他率先走了出去,到了中軍大帳外。
趙熙放下心中的疑惑,放棄了打探府中主事同他父親耳語所說的消息,起身忙不迭的跟在趙韙的身後。
不多時,一行百餘騎的隊伍,從趙韙本部軍營中奔出。——
「趙中郎將營中情況如何。」黃權發問道,他此刻正待在成都城外東州兵和蜀兵的駐軍大營的中軍處,以中領軍的身份,調度著各個營寨內的一切事務。
斥候拱手向著黃權道:「稟黃主薄,趙中郎將所統部曲往沱江而去,此外趙中郎將並不在這伙什伍中,而是留在了營中。」
黃權點了點頭,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意外,趙韙拉練士卒部曲的事情,昨晚是知會了他的,若是劉璋在的話,倒是可以駁回趙韙的請求,但以他的身份,卻是不太好決絕趙韙的,而且就算拒絕,憑趙韙和德中郎將的身份,或許趙韙會自行其是,不遵他的命令,照樣派士卒部曲出營拉練,鍛煉士卒的腳力。
「這趙中郎將,讓自家帳下的兒郎去行軍勞苦,自己卻是躲在了營中安享。」校尉陰溥吐槽了一句,對趙韙不與士卒同甘共苦的行為,表示了鄙夷。
聽到陰溥這話的黃權面上露出微笑,竟是幫趙韙解釋了一句:「趙中郎將身份貴重,為明公帳下第一大將,為武官之首,不和士卒部曲一同行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直性子的陰溥聞言,面色上對黃權的解釋不以為意,但也沒有再開口反駁,去駁斥黃權這番話。面前黃權的妹妹黃婉,可是和他的頂頭上司劉璋約了婚姻,眼見得黃權的權勢地位一日貴過一日,他雖是性子直,但也知道輕重,和黃權爭辯只怕是自討沒趣。
「今日有勞陰校尉巡視諸營,有什麼事情儘管報上來。」按照規劃,黃權拱手向陰溥道了一句,派遣陰溥前去執行今日份的巡視任務。
「諾。」陰溥拱手應了一聲,作為武將的他喜歡四處奔走,倒是不太喜歡在營帳內安座,領命後的他立刻動起身來,直接出了中軍營帳。
陰溥出營後,黃權眉頭微微皺起,面色上露出一副深思的模樣,趙韙拉練部曲的舉動有些讓他不安,儘管趙韙只是派遣了士卒部曲去拉練,趙韙本人留在了營中,像是過往一樣,看上去只是簡單的一次拉練部曲的行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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