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這裡危險,還回軍寨吧!」張郃問道。
袁紹卻是比出食指,他還在思索,還在琢磨著陸羽的那番話,那翻陳明讓出延津城的話,那翻邀他去進攻曹軍部隊的話!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明明他將自己的弱點暴露了出來!
可…
等等!
袁紹一拍腦門,他感覺他腦子差點就被驢踢了!
陸羽…兩戰剿殺他十萬騎士的陸羽,或者說,聞名天下的隱麟,怎麼可能把弱點暴露給他袁紹呢?
不能太天真,太單純哪!
顏良怎麼敗的?文丑怎麼死的…不就是因為小了看這陸羽了麼?
那麼…真相只有一個!
隱麟是要在誘他進攻曹軍部隊。
沒錯…真相只能是這一個,保不齊,在延津退往官渡的路途中,這小子布下了重重埋伏,就等著他袁紹上鉤呢!
心念於此…
袁紹挺起胸脯,他抬眼望向快步離去的隱麟。
口中不由得輕呼道:「小小隱麟,可笑可笑!你以為能激怒於我?哼…他以為我會放棄延津,派兵去進攻曹軍的撤離部隊?我袁紹有這麼傻麼?」
言及此處…
袁紹當即吩咐張郃。「傳令下去,派先鋒軍進入延津城,務必挨個房舍搜索,確保沒有埋伏,確保安全後,我大軍再進入其中。」
這…
聞言,張郃眼珠子一轉,「主公,我軍已經探明…如今的延津城內唯獨一干龍驍營騎士,陸羽此番撤回必定率軍撤離,袁公只需派一隊精騎足以剿滅龍驍騎,擒拿陸羽…如此…」
不等張郃把話講完…
袁紹伸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了。
「人言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更何況是一貫足智多謀的隱麟呢?他怎麼可能讓自己處於危機之中…何況…」
講到這兒,袁紹頓了一下,繼續道:「就在幾日前,顏良與文丑兩位將軍心頭的想法怕是與儁乂將軍一樣吧?他們怎麼敗的?怎麼死的…儁乂都忘記了麼?」
念及此處…袁紹的眼眸一凝。
「陸羽誘導本將軍去進攻他的撤離部隊,本將軍偏不,他說延津城裡有埋伏,有詐…本將軍偏要看看這詐,這埋伏是什麼?」
袁紹的語氣愈發的冷凝,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
反觀陸羽,哪怕是被雨淋著,整個人表現的也極是輕鬆…甚至,不慌不忙的帶著龍驍騎往官渡撤離!
過程中,陸羽饒有興致的還輕唱著歌曲:
「吹啊吹啊,我的驕傲放縱!
「吹啊,吹不毀我純淨花園!任風吹!任它亂!」
看樣子…心情大好。
可…陸羽周圍的龍驍營甲士都懵逼了。
整個腦門上就一行大字別開腔,自己人!
…
…
冀州北境,飛龍山上,好不容易等雨小了一些。
呂玲綺才再度登上山頂…除了那兩壺孝敬師傅的酒外,還帶著一封竹簡,正是方才在酒肆中,袁安交給她的那封。
過得片刻…
飛龍山上的演武台,一個男人佇立於此,鶴髮童顏目光炯炯,五彩青紗隨風蕩漾,就像是沒有過問過人間煙火一般,哪裡還有世俗銅臭,宛若一位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
此人正是呂玲綺的師傅當世槍神,童淵!
「汝南袁氏,袁方!是他?」
聽過呂玲綺的稟報,童淵接過竹簡,緩緩展開…
尚不及去看,口中卻輕吟著「袁方」的名字。
「那是個怪人,說話總是只說一半,故作高深莫測…」呂玲綺如實稟報。「功夫倒是不弱…不像是尋常道士那般弱不禁風的,說是與師娘有些交情!」
聽到這兒,童淵點了點頭…
汝南袁氏與冀州顏氏一族,論及交情,可以往上追三代,自是交情匪淺。
而袁方嘛…
這個名字,讓童淵遐想連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