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牛肉片,卻從沒有人能想像得出來他的刀工究竟如何能這樣精細。
現在,已有很多人看到了,卻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左一右,兩把菜刀。
它們在胡閻手中飛舞的時候,三十多條長鞭也開始在空中凌亂。
牛皮做的長鞭,一尺八寸,每一條都被他整整齊齊地切成了一千小段,一分不長,一分不短。
他就像是一個追求完美的藝術巨匠,精心雕琢著每一件未完成的作品,不能有半分瑕疵。
他舞刀的動作是那樣沉著而優雅,翩然若仙。
他拿著的雖然是兩把菜刀,可只要在他的手裡,就如同一把舉世無雙的寶劍。
他的刀划過對手身前的時候,就像是在溫柔地為情人帶上寶石項鍊。
而那但凡被刀划過的人,就連傷口都美得像是一幅硃砂水墨。
提燈籠的人已經回頭,他慢慢地走近,他走近的當然不是胡閻,而是荼蘼。
胡閻的刀有多可怕,他已經見識過了,他當然不會再那樣不識趣地上前招惹。
他要招惹的,不過是那個看起來很好欺負的人。
這個女人,就站在不遠處的樹下,從他們還沒動手的時候就躲去了那裡。
燈籠落地,露出了藏在燈把中的長鞭。
長鞭揮出,直指她的咽喉,他有絕對的信心自己揮出過的每一鞭都不會落空。
可是,空了。
女人眨著大眼睛微笑地看著他,她的身影明明是在眼前,卻又好似在天邊。
他臉上露出了一種很奇怪的表情,就像是他們見到他能從胡閻身前直穿過去時的那種表情。
他與她的距離絕不會比長鞭更長,就算是閉著眼睛抽,也絕不可能會夠不到。
他定了定神,又是一鞭揮出。
鞭抽出的時候很疾,疾如閃電,可收回來的時候卻很慢,慢得好像他在托著一個千斤重的青銅大鼎。
這一次,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鞭稍在經過她身前的一瞬間,自己縮了回去,好像抽在了她身前一堵看不見的牆上。
長鞭落地,露出了藏在鞭中的匕首。
他相信,至少自己的手絕不會落空。
這一次,也的確沒有空。
他衝過去的時候,只覺得雙臂一股鑽心的疼痛,就再沒了知覺,等到再睜眼的時候,才看到自己已經躺在了地上。
一隻腳,死死卡在他的咽喉,他口中的氣兒已是只能出不能進。
再仔細看時,他發現自己正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被鎖在地上,他的兩條膀子和兩條腿都已被擰了整整一圈,整個人像一條無骨的蛇一樣蜷縮在地上。
如果說胡閻的出手是謙謙公子溫柔一刀,那她絕對是一頭野獸,伺機而動中給出致命一擊,沉穩,精準,狠辣。
她打架的招式絕對不好看,但卻一定是最有用的。
躺在地上的人這才明白,她不出手,不是因為她本身太過柔弱,而是因為她不想太過殘忍。
可大多數人總是這樣,總是要等悲慘的事情發生了之後,才會去理解別人之前的好意。
「這天底下除了螃蟹,還沒有誰敢在我面前橫著走。」她淡淡地說著,臉上仍舊掛著比蜜還甜的笑容,「可你知不知道,螃蟹在我這裡,是要怎麼個吃法?」
他不說話,他當然沒法說話,除去手腳盡斷的疼痛,還有一隻腳卡在咽喉,那個人根本沒有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
「先卸腿兒,再卸鉗子,最後掰肚殼兒,那味道吃起來,真香。」
她說著,腳已經慢慢從他脖子上抬了起來,挪下去,挪到了他的腹下。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