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外間之事,在六日前,柱國府滿門遭屠,一門上下四百多人,統統死絕。」
素青漁大吃一驚,她這段日子除了覲見素君堂,也不曾出宮,對外間之事不清楚,沒想到竟有這等事情發生。
雖是驚訝,她卻知道這是長輩說話,自己不便插口,只好立在寧舟身後,心憂不已。
寧舟略一深思,「是修士下的手?」
陸秀平詫然的望著寧舟,「師弟怎麼知道?」
寧舟道:「猜的,你還是說說,是哪方修士下的手吧!」
其實並不難猜,柱國為豐國武官最高統帥,這等位置,自然是素君堂的親信心腹。
發生這樣的慘案,必然舉國震驚,素君堂定然全力徹查此案,尋常人哪個躲得過去?陸秀平不會平白無故提這個事,說明此事尚未解決,可見那行兇者,不是凡俗勢力可以擒拿的。
而陸秀平和明月,素來不將人命放在心上,一個柱國的死,與他們何干?可現在來和他說這事,顯然不是一般人下的手。
孫伯廷他們來王城,也不是白白享受供奉,一些鬼怪之事,便需他們料理,也必須料理,否則仙家威嚴何在?
「寧師弟果真聰慧,難怪孫師叔讓我們找你。」陸秀平贊道,旋即又道:「不單如此,在這六日來,這王城有名望的人,已被屠戮十三家,現在城中人心惶惶,我們得知,這是修士手段,所有人均被法器擊殺,師叔以為,這個歹人,是在向我們挑釁。」
寧舟微微點首,孫伯廷所猜不差。
一般有修士入駐的地方,就是表示此地被他所庇護,別的修士不會輕易冒犯結怨。
可這人卻是連番作案,殘害十三家,明擺著挑釁此間修士。
「這個人只用法器,顯然是想隱瞞自家出身來路。」寧舟忖道:「你們有什麼線索沒有?」
俗話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寧舟雖是煉道羽士,可他畢竟得了素君堂一些幫助,自然要盡一份心力。
陸秀平搖首道:「一籌莫展。」
寧舟看了看天色,道:「明日一早,我等三人同去,查看一番。」
陸秀平自無不可,他來此目的,也就是叫寧舟一起的,「如此,便明日再聚首了。」
這兩人告退後。
寧舟喚人吩咐道:「速去將柳檢校喚來。」旋即對素青漁一笑,「你先回去。」
素青漁襝衽一禮,「還請師尊為我豐國多多費心。」
寧舟寬慰道:「不必煩憂,今日之事尚小,我先問一句,「等你來日踏上道途,說不定會有千人百人死在你面前,而這千百人也不算多,你可能承受?」
素青漁俏臉一白,她只知鍊氣習道會擁有諸般手段,也會比凡人長壽,可她卻未想到,修士竟然如此殘酷,千百人性命也不算多。
寧舟這一番話對她衝擊甚大,她仰首望著寧舟殷切的眼神,腦中思緒如潮,紛飛如飄絮,良久之後,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能。」
寧舟頷首而笑,「鍊氣之道,殘酷至極,你能承受如此人間慘劇,為師甚是欣慰,下去罷!」
素青漁畢竟年紀尚幼,一時聞得有這麼多死去,不免心神失手,憂心忡忡,這種心態最是要不得。
修士要看淡生命,敢於追求也敢於放棄,不要記掛過去。為昨日之事而煩憂,只能徒增煩勞,唯有淡然處之,擺脫羈絆,把握住當下,尋找解決之道才是最佳,。
寧舟欣慰的是,經他提點一句,素青漁當即能心神一靜,對於一個總角少女來說,實在難得。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柳白元步入釣蟾宮,施禮道:「見過寧道長。」
寧舟目光一凝,看向柳白元,「我觀你氣息渾厚不少,想來煉化了不少氣血。」
柳白元這段日子,修為精進甚快,本來以為已經不差於寧舟,可望著寧舟那靜若深淵的眼睛,不由心頭一顫,把頭低下,「我這段日子,尋了不少山頭匪類,將其剷除,修為已到了道長所說的諸脈俱開。」
柳白元修行這般迅速,寧舟也不驚訝,那本枯魂荒血功,他也是看過的,自然知曉其中詳情,「近日王城發生十三起滅門慘案,你可知道?」
柳白元臉色一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