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處理受傷的黑桐樹,它已經救不活了,不如讓它自己腐爛反哺大地。
菁蠻拖拽著草繩,任偷伐者三人被地下的碎石摩擦。
趁他們還未醒,初陽湊到齊漾附近,眨巴眼睛看著他。
齊漾被她看得心裡發毛,忍無可忍道:「有什麼事就說,你這樣看我也不會喜歡你的!」
「哪個喜歡你了,我喜歡的是你的槍。」初陽對修真界的熱武器好奇到極點,話說,熱武器與法術相比誰更厲害?看他輕輕鬆鬆就擊破了偷伐者頭目的靈力護罩,果真不論哪個世界科學才是第一生產力咩?但若真有那麼厲害,為何至今仍未推廣呢?
齊漾表情疑惑,想了想才反應過來她講的是什麼,從懷裡掏出長管武器端詳著「你叫它槍,你認識它?」
「也不能算認識。」
「這是我從一堆腐朽的書翻出的配方,連製造姓甚名誰都沒記載,你怎麼可能認識它?而且除了體型,它與槍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你為何那麼稱呼?」
記載在玄道院典籍中的煉製配方必是玄道院傳承,齊漾還隱藏一樣,這個配方是不完整的,它甚至很可能只是一個猜想。眼前這個成品他研究許久才製成,耗費了許多材料,其中不乏珍稀名貴之物,卻也與配方上猜想的成品效果相差很遠。
初陽不想惹人懷疑,她根本解釋不清,總不能說在現代這玩意人人都認得吧,所以佯裝吃驚,用一副這你都不知道的語氣說:「很奇怪嗎,俗世的話本里都寫著呢。採花賊往窗戶上噴了些吐沫星子,伸出手指頭掏一個洞。從袖口裡掏出個小紙筒來,輕輕那麼一吹,帶有迷藥的小箭就射了出去。不大半會兒,房裡的大美人兒就昏睡不醒任人魚肉了。吹槍啊,殺人放火搶劫偷香的必備物品。這等神器的威名誰沒聽過,不過以你的扮相就不用擔心了,但凡愛乾淨的採花賊都不會打你的主意。」
什麼亂七八糟的,齊漾額頭青筋突突直跳,費了大毅力才忍住不給面前人來一發的衝動「那是吹槍嗎!那是吹箭!」
初陽不在意地擺擺手「各地叫法不一樣嘛,東西差不多就是了。」
「你居然把我的煉製與俗人的破銅爛鐵相比!」齊漾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長得就像放大版吹槍,效果也一樣,」見他眼神幾欲冒火,鋪墊夠了,又道「那你說說有什麼不同,如果所謂的煉製都是這些東西,我不如拜俗世的鐵匠為師好了。」
「你聽好了!」齊漾強忍著怒氣。
很好,為神馬修士都如此單純呢?
「通過管內特殊的煉製結構,加劇靈子的不穩定性,發射出去能影響軌跡附近所有的靈子聚合劇烈變化。如命中修士,可瞬間攪亂他的神識,造成強制昏迷。我給它命名神識殺手。」
噗,原諒我笑一會兒,神識殺手,就像小強殺手、污漬殺手等,辣麼中二的名字老兄你怎麼想出來的。起名廢這個屬性你師傅沒告訴你嗎?
「喂!笑夠了沒有!」
矮油,肚子好疼。
菁蠻單手拖著三個人絲毫不累,到了地方使勁一貫,三人被丟到眼前。
這次偷伐事件讓她動了真氣,面無表情嚴肅冷酷地道「弄醒他。」
「審訊交給我,你們兩個進屋去。」齊漾冷笑著看著暈迷的三人,這三個蠢貨哪會懂得黑桐樹的秘密,他有的是手段能讓他們招出來幕後主使。
初陽不甘心迴避,還想說些什麼。
菁蠻拉住她道「交給他,有些是無差別的,當心誤傷。而且我其實有點眉目,回去說予你聽。」說到眉目,她臉上的冷色更濃,神色間更有一抹凜冽的恨意。
兩人回內室坐下,菁蠻隨手找了地方擱置巨錘,初陽便急不可耐地問道「菁師姐可是知道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他是玄道院的叛徒,雲嶺的蛀蟲!師傅人生中最大的失敗就是養了一隻餵不熟的白眼狼!」
「到底發生了什麼?」
隨著菁蠻的講述,二十年前玄道院最大的一起盜伐案展開在初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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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瞅見那人天青色衣角,菁蠻三步兩步跨過樹叢「阿轍師兄你要去哪裡呀,最近總是很忙的樣子。也不陪我練劍了,也不去看小師弟,沒你在